他手挽竹监,抓出里面的纸钱往天上撒,高呼!
“皇上,小人有大冤情。”
众人皆一怔,拦卸驾者见过,却未见过一天敢拦两场的,太稀奇了。
兰姨听到义哥的呼喊,回头,已经来不及了,义哥喊着“有冤”大义凌然地站在官道中.央。
兰馆的打手们不敢上去抓,没人有这个胆量!
皇上出游,官道是清场的,谁敢站中.央,都会被拿下。
义哥从怀里摸出准备好的白色头巾,围到额头,头巾正中间,是用鲜血写的“冤”字。
他一把将外衣脱掉,里面居然穿的丧服。
兰姨双眸瞳孔紧缩,中计了,这小子分明有备而来,提前写好血字,提前穿好丧服,就为栏御驾的,早不来晚不来,非要今日出来,而且那竹篮子的纸钱,竟是兰馆帮忙准备的。
义哥一边往天上抛洒纸钱,一边往前冲,不停地喊:“皇上,新狗尾巷三千一百人,被人放火烧死,有大冤……”
队伍再次停下来,六位挥鞭人立即围过来抽他,这些乱民胆子太大了,居然敢一二再,再而三的拦驾,不抽死几个,他们也会被处罚。
义哥被一鞭抽翻在地,嘴里还在大呼:“皇上,小人要状告左内使和程侍中大人,他们带人烧了新狗尾巷,六百多异族遗民,两千五百汉族流民,全部葬身火海。”
他的嗓门很大,能超过鞭响传到很远,围观的人群一次次发出惊呼,这些消息太劲暴了,今天可是瞧了大热闹了。
义哥被御前侍卫打倒在地,一只脚踢在他脑袋上,脑袋像是被踢出个洞似的咚地一声响,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兰姨手拿香帕捂脸,不敢看,他知道今日义哥死定了,本钱白花了,现在人财两空,全打水漂了。
义哥被打得无力反抗,在地上的他像是一块死肉,任由御前侍卫用脚去踢。
小卷毛掏出写有“冤”字的白布条,快迅缠在额头,借混乱也从官吏身侧挤了出去,他个子小,冲进官道,一把脱掉外衣,露出里面的丧服,也跪着喊:“皇上……小人是从新狗尾巷逃出来的,那晚小人亲眼所见左内使和程侍中大人放火……”
话未喊完,已被乘了两鞭。
义哥看到小卷毛跑出来,已无力上前阻止,俩人的计划,原本是一起冲出去栏御驾。
临场,小卷毛怕了,义哥就让他不要出来,谁知小卷毛还是跑出来了。
小卷毛被抽得痛哭大叫,眼泪鼻涕不停的流,还在大喊:“我全家八口人,都被烧死了……”
再喊也没用,御前侍卫将他胳膊扭到后面,小卷毛弯着身体被按押在地。
前方有一行人来,打头的人在喊:“汲黯大人到……”
宫人将此消息传递给皇上。
武帝坐在御鸾中,正有疑惑为何又停车,就听来报,汲黯到了。
太监低声道:“皇上,有乱民拦驾寻衅.滋.事,已被仪仗队挥鞭侍卫拦下,所以耽搁了行程。”
汲黯见皇上御驾,肯定是要下马的,他翻身下马,如行云流水般动作飘逸萧洒。
围观众人都叹汲黯大人好风彩,如天上的白云,高贵不可及也。
义哥吐了口鲜血,脸肿得都圆了。
汲黯走过时,义哥拼命大喊:“汲大人,左内使和程侍中带头烧了新狗尾巷,六百多异族遗民,两千五百汉族流民,全部葬身火海。”
汲大人一怔,淡眼扫过,他看到小卷毛的一头卷发,已确定这俩人是异族遗民,事关异族都不能掉以轻心。
大太监调头给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小太监领了命,悄悄退下,摸到御驾后面跟随的朝臣官员处,传递了消息。
众臣都暗中交流,是谁这么大胆?
居然敢栏御驾,还要状告程侍中和左内使。
程卫从袖子里摸出赏金,递给小太监,算做答谢。
“可有看清乱民的相貌?”程卫问。
小太监摇头道:“事发突然,还未看清那俩人的相貌,就被抽得面目全非,只知有个人留卷发,是个异族遗民。”
桑弘羊道:“娴婿可知是谁要整你!?”
程卫黑着脸,不说话,他想起当日义哥的长兄因为杀人被捕,那时义哥就提意要拦御驾告状,今日这事,也只有他有这胆量,另一个卷发的人,必定是他的死忠小卷毛。
左内使很淡定,无所谓惧的样子,鼻子轻哼:“胆敢栏御驾者,找死……”
程卫有种养虎为患的感觉,皇上要清除新狗尾巷所有人,他念着旧恩保下义哥,却未料到,今日换来更大的灾祸。
他察觉有人在打量他,回头一看,正是东方朔。
程卫不便离岗,只能用眼神交流。
东方朔微微摇头,用眼神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
程卫就淡然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一切听天由命吧。
汲黯昂首阔步走到御驾前,跪下道:“皇上,臣此次途径河内郡,看到受洪涝灾祸的贫民上万户,因为饥饿,那里已经发生父子相食的悲剧,臣未请示,就侍符节以皇上的名议,命令河内地方官吏开仓放粮,赈济灾民。现归还钦差符节,请皇上治臣矫诏之罪。”
武帝闻之非担不治罪,反觉此事汲黯办得好。
汲黯又道:“刚才臣看到栏御驾之人,好像是异族遗民,异族之事无大小。”
武帝默了默,吩咐将栏驾之人带来。
御前侍卫负责执行皇命。
义哥和小卷毛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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