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负责搬草剁!
有人负责望风!
直到有明火亮起,能在火光中看清几人的面孔,他和古叔都认出来,指挥官是左内使,而旁边站着的人是程卫。
义哥听到程卫的名字,觉得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到地上。
小卷毛说全靠古大叔打掩护,他才逃出来,待冲天大火燃起,官兵才离去,古叔阻拦他进去,说要留个人报信,就冲进火场救人。
但是古叔有去无回!
天亮后,火渐熄灭,小卷毛进去看了,古叔死在仓库外,身上无伤,被浓烟呛死的。
小卷毛带义哥爬上一处烫手的残墙,里面全是挤在一起烧焦碳化的尸体,分辩不出男女年龄和种族。
只看了一眼,己烫得抓不住土墙。
义哥跳下来蹲在地上,不停地呕吐。
俩人力量微弱,无法清理现场,只能互相依靠坐地上,目光无神地发呆。
冬日寒冷,这块地方却散发着灼热之气。
火灾发生第二日,俩人从早坐到晚,整整一天,都不想动弹。
天空黑尽,倆人席地而眠,互相抱住对方取暖,其实都睁大双眼,没睡着。
第三日清晨,陆续有人进来寻视,开始翻找是否有值钱之物。
捡垃圾的人多是无家可归的穷人。
其中有人认出义哥,指着他大叫:“这人是二狗,当日从我们手下抢走五十多个乞丐,今日他落了单,打死他!!”
那大叫之人正是汉人帮老大,七爷。
这些捡破烂的人大多跟着七爷八爷混,只求晚上住破庙不被驱赶。
众人试着朝义哥甩石头,见他也沒什么反映。
七爷掏出一只小刀,大声道:“江湖事江湖了,那日他仗势欺人,今日定要讨回公道。”
说毕一刀划向他的手臂,立既就冒出血珠子。
义哥感觉到疼痛,惊醒过来,见众人都拿着小刀向他逼来,反应慢了一拍,身上又被划了两刀。
不跑难道等着被砍死?
义哥跳起来拔腿就逃,小卷毛立既与他分开跑。
七爷率人在后面穷追不舍。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让他跑去搬救兵!?
义哥两天没吃东西,巨烈奔跑之下已经昏眼发黑,中途跌倒两三次,众人就围过来割他。
七爷见他体力已透支,也不急于杀他,反起了戏耍之心,尤如猫戏鼠。
众人带的随身小刀短而钝,钝刀子割肉,疼。
七爷带头,边割边笑,每一刀都不深,就想看义哥惨叫的模样。
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追逐,游戏的过程很慢,像在接受一场凌迟之刑。
义哥被割得全身是血还要努力爬起来奔跑!
他自知死期己到,遗憾的是平白丟了三千一百条性命。
这是一种死不冥目的感觉。
忍受着巨痛,只盼老天给他一次机会。
只要他还有口气,定要查清此事,否侧三千多人枉死,他不甘心。
事发突然,义哥再一次眼前发黑扑到在地时,看见冲出几个壮汉护在他身前。
有个肥胖的身影在尖声高喊:“住手,你们这群王八羔子,居然敢动老娘的人!都他.妈活腻了……”
义哥记得这个声音,然后就昏死过去。
……
再醒来时,是被疼痛折磨醒的,好像身处地狱,全身烧灼般巨痛。
忍不住,就哼哼出来。
有人听到他疼呼,又唤人来。
来人身型肥胖,穿着大红挂绿的衣裙,头发梳着流行的款式,脸上抺着厚脂粉,开口却是地道男声。
“哟!!你醒啦!?”
义哥干裂的嘴唇微张,唤了声:“兰姨!”
此人正是兰馆老板。
兰姨笑道:“英雄出少年哈!被人划了一百多条口子,全身皮开肉绽,缝了一千多针,阎王爷都不收你,居然杠过来了。”
义哥的嘴唇己经干得暴裂了。
兰姨朝旁人看了一眼,那人立即替义哥喂水喝。
义哥喝了水,感觉舒服些。
兰姨手里香帕一挥,一屁股坐到义哥的床上:“哎,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其实我这人最不爱八卦,只是你太有名气了!当日灵芝赎身后,被程府的马车接走,我就该猜到的,程老爷哪会看上灵芝,不过是看上你摆了。后来你做了程大老爷的门客,实际上是男宠,听说还是专宠。你不晓得,我们是有多羡慕……”
义哥:“……”
现在窗外透亮,应该是白天,白天兰馆没什么生意,兰姨才闲得与他聊天。
兰姨想起什么似的,捂嘴笑道:“后来你被程首富赶出来,我就想来找你,只是你已做了富贵人家自然不会搭理我。五日前,新狗尾巷违规生产,失了火,我就晓得你落难了,才派人出来找你。”
义哥一怔,问:“违规生产失火!?五日前!?我睡了多久!?”
兰姨道:“你昏睡了整整两日,官府都帖出通告了,说你生产新柴,不注重防火安全,引发大火,连累所有人被烧死。现在官府的人查封了新狗尾巷,在清理火灾现场。”
义哥努力把这话在脑袋里过了两遍,才问:“官府是不是在通缉我!?”
兰姨摇头道:“没有!官府说罚没新狗尾巷的土地充公,还真没有通缉你,伤亡人数也没公布。”
义哥闭上眼,脑袋疼。
兰姨又道:“你跑得很快,那日你带着灵芝的赎身钱,居然躲开我暗馆的追捕,我就发过誓,找到你。这次我找到你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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