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沉默半晌,双眼深遂:“若我没记错,你今年二十,该过弱冠礼了。”
义哥尴尬道:“那不是我的户藉上写着才十五嘛,如今我还是志学之年,离弱冠还早着呢!”
大哥突然感叹:“而我,已过三十而立之年,却事业未立,志向未立。”
“大哥,莫要说这些消沉的话!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老四有长近。”
俩人年纪相差较大,加之分开十年,很多话题都谈不到一起,勉强能聊一起,大多时候还是互相沉默。
鸡姐回家又忙着张罗饭食,一家四口又围着吃了晚饭,义哥帮忙收碗洗碗的时候,鸡姐在一边问。
“儿砸,刚才跟你大哥聊了些啥?”
义哥不停摇头。
鸡姐叹道:“他离家十年,变了好多哟!当年玉树临风,如今回来,不像我儿砸,却像我弟弟。”
义哥:“……”
“儿砸,你先回去,我慢慢与他多聊天,许是久不回来生疏了,等他住一阵子习惯了就好。”
义哥点头,又安排了一些事情,才回程府。
晚上,程卫没有休息,一直在等义哥回来,直到义哥洗漱完进屋。
程卫伸手拍拍旁边,让义哥坐下来,想与他聊天。
义哥话匣子打开,一会儿说邻居来了很多,一会儿说鸡姐盼着抱孙子,话题拉拉扎扎说了许多。
程卫知他累了,也不能聊太晚,说明日还得去学堂,义哥才躺下休息。
义哥缩在被窝里想着今后的花销怎么办!?自从他被抓包过,现在弄钱的速度放慢了,能偷的东西也少了,大哥回来钱肯定不够用了,怎么办呢!?其实他很想跟程卫提一下,又觉得肯定会被拒绝,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很没信心能张口要到钱,这也不能怪他,他从小的习惯就是没钱了就自己想办法去弄,不过大部分是用偷的。
第二日,义哥把爪子伸向了程卫的屋子,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那是因为旁边还有很多草吃,当旁边的草都没得吃的时候,只有吃窝边草,义哥就用这套理论光明正大地安慰自己,没事。
程府的物件自从开始登记以来,义哥能得手的东西渐少,他观察许久,貌似管家老五登记了别的所有物件,唯独没有登记的,只有程卫的东西。
又过了几日,义哥成功顺出了程卫的一套旧衣裳,现在他也不敢这么一大包一大包往外送,每次就这么一件两件的样子,从狗洞里塞出去了。
从此后,义哥开始了吃窝边草的业余生活,课业时间抓紧学习,业余时间就在啄磨着怎么从程卫的房里顺点东西出来。
程卫的私人用品逐步减少,不过像程卫这种当家大老爷,自己有什么东西心里也确实没数,常年不用的物件都推了两三间屋子,丢一些,也没人知道。
一个月后,鸡姐托人带来口信,说是给忠说了个女子,是个新寡,今年二十九,还未生过孩子。
鸡姐觉得挺满意的,就是聘礼贵,女方张口要价两千。
义哥咬咬牙,就说行吧!两千就两千。
女方又嫌气住在狗尾巷不好,说狗尾巷住的异族遗民太多,想搬另外的屋子。
这桩婚事谈到这里就卡住了,鸡姐很着急,因为上门提亲的人很多,若犹豫时间过久,就会被人揭足先登。
义哥就跟鸡姐说,若要搬出狗尾巷也行,但需要先看好宅子,买哪间宅子需要多少钱,得先告诉他。
其实聘礼兩千只是口头达成的协议,义哥也拿不出这笔钱,只能都先答应着。
大哥听闻此事极为反对,也不知为什么,就是硬着脑袋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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