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门的轿子也有人截?如意门的轿子谁敢来截?轿夫是不懂武功的,可是周边守卫的弟子个个是好手,一时间前往偷袭的人也讨不着便宜。
柳天浔跟无数个冷眼旁观的人一样,将街上发生的一切看在了眼中。
蚊虫还在耳边嗡嗡叫响。
——那个用尖刀的汉子是江北王二,再看那壮硕的汉子,使得一口降龙伏虎刀,一定是道上赫赫有名的龙虎张云……
柳天浔的目光始终聚集在那一顶一动不动的轿子上,不只是她,很多人都在看着那顶红轿子。她的手按住了腰间的短刀,还没有等袁生说完,整个人就像是一阵风掠了出去,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轿子。在她动起来的那瞬间,至少有五六个人朝着轿子掠去。如意门的弟子剑如游龙,叮叮当当几声响后打落了几道暗器、格开了几柄大刀。他们一步步地往轿子处退去。
柳天浔掠到轿子前的时候,算上如意门的弟子一共有十五个人。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用“一以贯之”挡住了如意门弟子刺过来的五剑,再以“一扫而空”击向了前方一拳击向她面门的汉子,将他给逼退。她没有看清楚头顶人的身影,可是那“童子拜佛”的浩荡威势她已经感觉到了,刀光一转,她借着“一泻千里”的刀势滑出了寸许,一招“一掷乾坤”回击。但是这个动作又将她送入到了危险之间,左肋的一道剑光逼近,而心窝也被几点光芒指着。柳天浔的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水,红扑扑的脸艳得像是三月里的桃花。她以一招“一矢双穿”,在顷刻间刀光织成了罗网,当当几声,暗器落地,而那道如同游蛇般阴毒的剑光也撤了去。然而有一道凌厉的剑光破开了屏障,带着如洪水开闸般的气势朝着她涌来。一剑化千剑,虚虚实实间,分不清那道才是致命的一击。柳天浔这下子可不只是额上流汗了,她握着刀的掌心也淌下了汗水,凝神定气,脚步不移,她高喝一声,使出了“一字刀”中威力最大的“孤注一掷”。剑光消失了,可是她的这一刀也砍空了,像是砸在了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
啪嗒啪嗒几声响,柳天浔神情僵硬,她低着头看自己的刀鞘,上面的七星宝石被剑气震碎,此时砸落在地上,像是鼓点撞入了她的心中。失神只是顷刻间的事情,下一瞬间她便振刀,迎对那不知道藏身于何处的敌人。如意门的弟子原先以为她是来劫人的,可是见她定如磐石,在击退了来袭者后依然没有迎向轿子,便稍稍放下心来,不对着她再出招。
柳天浔对轿子里的柳家后人很感兴趣,但是她与前往截杀的人态度不同,如果这个人落在其他人的手中,可能会惹出更多的麻烦,倒不如让她留在如意门,等着鉴刀大会的时候,再慢慢去探寻真相。刀,像是长了眼睛的刀,击退了各种攻势,可偏偏有一道如影随形的额剑光始终破不了。好几次她以为自己要在剑下丧生的时候,那道剑光便奇迹般消失了。
“我们又见面了。”用剑的蒙面人在擦肩而过的时候留下了这一句话,一阵香软的风吹拂着鬓间,柳天浔瞬间便想起了“殷池亭”三个字,她目光一凛,咬了咬牙,刀势猛地一转,毫不留情地一招“一正压百邪”朝着黑衣女人身上砍去。
殷池亭已经绕过了柳天浔,或者说她绕过了所有的人。她反手刺出了一剑,逼得柳天浔收势,同时出掌击向了那一顶悄无声息的轿子。碰一声响,轿子在掌劲下四分五裂,只不过轿子里没有藏着人,而是一大堆霹雳堂产出的霹雳弹。在殷池亭的这一掌下,轰地一声爆炸,威力之大、速度之快打得正在缠斗的人措手不及。别说是前来袭击的,就连如意门的弟子也没有料到有此番的巨变。殷池亭的反映最快,兔起鹘落间,她像是一阵疾风掠向了远处。只不过在她掠走的时候,取下了腰间的长鞭,手腕一震便挥出了鞭子,将那被强大气劲振出的柳天浔给带了出来。
也亏得柳天浔内功底子扎实,一身罡气卸掉了部分的威力,可是后背依旧被炸得鲜血淋漓,谁知道如意门的轿子中藏着□□,就算是牺牲一些弟子也要引得一部分的人上钩?说白了还是江湖经验不足啊。在那如同游蛇般的鞭子缠上来的时候,她根本无暇躲避。胸腔中震荡的血气,在身躯撞到了殷池亭的时候,尽数涌出,一时间也染红了殷池亭的脸。
“江湖邪恶,你为什么要多发这种没有用处的善心呢?”殷池亭的笑声中夹杂着轻轻的叹息。柳天浔听不见她说的话了,身上的伤势令她全身如置于火中,最后头一歪,晕倒在殷池亭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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