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失了思考能力,行动能力以及自我主张。
无论阿初说什么,他都反驳不了,他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口才原来那么差。
阿初好像还在耳边啰嗦着关于一桶井水的问题,隐约听到些许,已经不是那么清晰,反正不想理会,索性侧过身去。
见着阿次已经睡着,管他是真睡还是装睡,阿初也知道他已经消耗了够多的体力,只是将被子捋了捋高,盖住他露在空气中的脖子,便转身离开。
百达翡丽显示的时间已经不早,早过了探病时间,照例住院区除了值班人员不可进出。
而他可是披着着白大褂狼皮偷偷留在医院的,被跃春发现了可不得了,他得赶紧溜之大吉。
打开门,蹑手蹑脚朝着着走廊尽头跑去,扑通就撞上一个人。
不是别人,就是夏大院长。
“咳咳……跃……跃春,你没事别站在这地方吓人啊。”
阿初倒抽一口冷气,用手拍着自己通通直跳的小心脏。
“阿初啊,你今天不是值班吧?怎么还没回去?还跑到住院部来了?”
跃春敏锐的目光透过那圆圆的眼镜片直射着他,一手轻轻搭上了他的肩膀。
“我知道,瞒也瞒不住,我来看人了。”
实话实说好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说了真相就要掉脑袋的事儿。
“探望弟弟,天经地义。你没那么不讲人情吧?”
先堵住他的嘴,恶人先告状这招,阿初一直觉得很管用。
“我可没那么不讲人情。不过,真的只是探望么?”
夏跃春的提问,两个字,毒辣。平平淡淡,客客气气中还能带出呛人心脾的辣。
“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阿初心中一惊,该不会是被监视了吧?
“你心里最清楚啊。”跃春只是笑笑,“喏,我这里有两箱东西要搬,你来帮下忙吧。”
“要帮忙就直说么,废那么多话干什么?”
阿初松了一口气,利索地搬起走廊尽头一只大箱子,不过箱子真的有些重,他只能硬着头皮往跃春所指的空病房里走。
“嘿咻。”
箱子落到一张空的病床上,病床咯吱地响了一声。
冲出去搬起第二箱,一鼓作气回到房里,直直地叠在上头,病床又咯吱地响了。
不过,不止一声。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轰隆……
床塌了。
当他目瞪口呆,两眼发直地望着那张床。
跃春笑眯眯地进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我还想提醒你,东西有些重,两箱分开放,谁知道……”
“你这是什么床?”
“单人床。”
“什么意思?”
“两个人承重不能的意思。”
夏跃春的笑容越发让阿初觉得身上凉丝丝的,今天的温度并不低啊。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这里的是单人床。”
“然后呢?”
“你没把阿次病房的床弄坏吧?”
“怎么可能?”
“那就好。总算,你还不算太qín_shòu。”
“哈?夏跃春,你到底知道了什么啊?”
“你可别告诉我你今天就单纯探病了,我好像听到了点什么啊。”
“你听到了什么?!”这个阴魂不散的混蛋!阿初心中怒骂。
“什么一桶井水之类的。”
跃春mī_mī笑,疑似听见阿次哇哇叫,惹得阿初直骂靠。
“不过庆幸,床既然没塌,说明你还算自制,否则……”
“你太抠门了吧?!你买的什么床啊!还好我今天没一个把持不住直接躺上去,要是我……我呸!”
太毒了,阿初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说漏了嘴,只能气呼呼瞪着跃春。
“病人只需要老老实实休息,你是医生,你懂得。”
“我不懂,居然有人买那么劣质的床。你是哪门子院长啊,你这春和医院太黑了啊。”
“阿初,阿次是我们的重要战斗力,我希望你不要打扰他恢复,组织需要他。”
“我也需要他!”
阿初脱口而出,瞬间呆住了,看着跃春捧腹忍笑的样子,他就知道又中套了。
“跃春,你耍我很好玩是不是?!”
“因为,那个报告书你还没有完成,我们很急需。而且阿次静养会恢复得更快。”
“好……好你个夏跃春……”
阿初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不过这几天因为阿次的病和他心心念念惦记的授课,那份答应跃春要完成的关于雷霆计划的报告,已经拖了好几天。
他知道再这么下去也只有被跃春讽刺的份儿,定了定神,“我三天之内交出来,你三天之后保证阿次活蹦乱跳得出院!成交么?”
跃春不紧不慢,依旧笑如春风,“可以。”
阿初点点头,扯了扯领带,“我这就回去埋头给你赶报告。”
“等等。”
“怎么?”
“这张床,麻烦你修好咯。”跃春指了指被两只箱子压塌了的所谓单人床。
“夏跃春!!!!——”
其实,阿次睡得稳稳当当,所有病人都睡得稳稳当当,并且这个单人床,实际的负重并不那么小。
阿初不知道,那张塌了的床,早被夏大院长动了手脚。
若是知道,估计得气得放火烧了春和医院。
依照约定,三天之后,一份完整的报告书换取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阿初老老实实交出凝结了他心血的关于雷霆计划疫苗的报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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