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知道吗知道吗……一连串的知道吗像彩旗飘飘一样在顾章满脑子里飘扬。
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顾章第十几次言简意赅地带着生人勿近的气势道:“闭嘴!”
吼完后,平静几分钟,那只苍蝇又嗡嗡作响地叫喊了起来。将火力十足的炮口再次对准了黎川。
“还有你啊,长身材不长记性啊,说了多少遍,不要用身体挡子弹,你还真以为你是金刚不坏之身啊,还是你觉得子弹是棉花啊,你知道唉你还是不知道……”
钱荫说到激动处,肢体语言十分生动,情不自禁地深呼吸,抬头四十五度看着蛀得坑洼的梁柱。
黎川作死般猛然从正在义正言辞的钱荫身后,串了上来,瘦瘦小小的钱喋不休,承受不起长得像根顶梁柱般身材的黎长官,轰然跪倒在顾章面前,还是五体投地的大礼。
黎川仗着身材优势将他压在怀里,愤愤地□□,嘴上十分不诚恳十分敷衍地道:“钱公公,小的知错了,小的现在深切地反思,反思到不能自已,听了您的话,一言什么胜过很多金玉呐,怎么办呀,”嘴上喋喋,手上也不停,转挑着他的痒痒肉挠。
钱荫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但嘴里不肯服软,也是针锋相对,可惜笑得破了功,未几,终于挣扎出来时,整个人在地上滚得像个土猴一样,愤愤地跺着脚,也是放了句老剧本里万年不变的老得掉牙的台词,“黎川,你等着,咱俩走着瞧!”便扬长而去。
顾章摸摸下巴冒出来的胡渣,见到两活宝耍宝,想起了宝祥,难得笑得一脸慈祥地道:“我也很喜欢挠宝祥的痒痒肉,看着他笑得花枝乱颤的。”
黎川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家老大,“我不好这口的,钱荫这小子泼猴一样,皮糙肉厚的。”
顾章越发神秘莫测高深,“感情这事嘛,谁也说不准。”
“噢,那你儿子的名字想好了吗。”黎川凉凉的说。
顾章以肉眼可辩的速度,瞬间怂了下来,垂头丧气的。
黎川作为一名将前参谋,自然应该为将领出谋献策,排忧解难的,当即想了一条馊主意,“儿子照生,该爱的人继续爱呗,唐小姐逼婚,就娶了呗,反正她家有权有势的,娶了也不亏本,男人嘛,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到时候寻个理由,就把你的宝哥哥给招了进来,不就行了呗。”
话音刚落,本该半逃半滚的钱荫又冒了出来,张嘴就吼住了黎川,“败类啊,封建社会的毒瘤!骂你人渣还侮辱了人了,你连渣都不是,你好歹也是上过几年书塾的呐,懂不懂什么是男女平等,懂不懂什么是爱情,懂不懂什么是人权!”
话语如炮弹般,轰炸着黎长官。
“哎呀!你是萝卜呐,会冒出来的,”他一个大手拍在钱荫头顶上,顺势狠狠揉乱了跟他一样毛毛躁躁的头发,“那你说说呗,都搞出人命了,还能怎么办!”
“娶呗!”
“不爱呐。”
“男人要有担当。”
“可恋爱自由,婚姻自由。”
“孩子呢,没爹会很惨的。”
“违心去娶,那是对他娘的不尊重。”
“孩子他娘呢,人生都毁了。”
“新时代新观念呐。”
“唐将军呢,好好的大白菜被猪拱了。”
黎川噗嗤笑出声,看着那头猪正在一旁眉头紧锁,倒没有庆災乐禍,“对了,唐将军你怎么交代。可要想清楚了。”
顾章抖抖燃得只剩下烟屁股的烟,狠狠地吸了口,然后吞云吐雾,“你说,我该怎么做了。”
饶了一圈又是回到了原点。
“唐诗诗是唐将军的掌上明珠,对她是千依百顺。你对他女儿负责任还好说,要是溜了的话,往轻里处办,估计就绛个级什么的,要是真的闹起脾气来,可能直接送进刀子房,让你看看什么叫生不如死。什么叫追悔莫及。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没说完,顾章直接脱掉马靴,头也抬地正中眉心。
黎川猝不及防挨了一下,更是凉凉地煞有介事地道 ,“逃不过的。”
钱荫听着听着就有点懵了,拍着他肩膀,“大傻个子,刚你不是还跟他同一阵线,怎么就投敌了。听来听去,还不是在劝他啃下唐诗诗。”
“看在同门一场,你可以叫黎大哥或者黎哥。我只是把他内心的想法表达出来。”
“屁嘛!”
黎川扯着胸前的勋章,故意晃了晃,“什么级别,再不,就叫黎长官或者黎参谋。”
“我发现你还没得志就膨胀了,不给你点颜色看看,还真把脸贴头顶上,你不过踩了狗屎,行了运。瞧你德性的,军队养你浪费粮食。”钱荫捂着胸口比他低级别的勋章,愤愤不平道。
哟
“叭!”枪声骤然响起,当军人上战场的,对枪声总会异常敏感。
黎川那幅正表演着小人得志的嘴脸定格住,艰难地转过头,一脸震惊地看着顾章,“你的枪是走火了吗。”
“走火也对准点啊,对着他猪脑壳开火呗。”钱荫明显吓着了,啰嗦地道。
顾章擦着枪支,淡淡的说,“嫌你们烦而已。”
话音刚落,两只人性苍蝇瞬间消失。
顾章忽然觉得纱布缠绕的胸口闷闷的,正痛得慌,怎么想,也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人呐,真烦!
天津,警察局。墬沠鳠
第六十六章
天津,警察局。
赵荣仰躺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椅子是定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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