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趁着薛亦泊在书房查阅资料的功夫,何安、何全带着曦月和曦岚跑到附近的超市,采购了整整四袋食材,颇有不把超市搬空不罢休的意味。至于为何要带着曦月,自然是为了作掩护。只要有了曦月的参与,估摸着师父也不会发脾气。
薛亦泊下楼的时候,他的俩徒弟加上曦月、曦岚,几个人就站在楼梯处,眼巴巴地望着他,那惨兮兮的模样像极了挨饿的贫苦孩子。
被众人这么注视着,薛亦泊脚步一顿,面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问:“何事?”
“师父,我们买了很多食材,但是不会做。这几天吃外卖都快吐了,迫切地需要换一换口味。这不快到吃饭的点了,大家肚子都饿了,尤其是曦岚饿得头昏眼花。那个师父,您能不能给我们做顿饭?”
为了填饱肚子大有豁出去的架势,何全被众人推到最前面,壮着胆子大声将他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顺道还拉上了曦月和曦岚。何安牵着曦岚,跟着点头附和,望眼欲穿地盯着薛亦泊,恳求意味明显。
对于何全这番推心置腹的请求,薛亦泊表现得很冷淡,一句话没说,脸上也看不出是答应还是拒绝。
下一刻,只见薛亦泊收脚,扶着栏杆转身上楼,动作流畅毫无停顿,随意抛下一句“自己解决”的话,似乎铁了心不理会身后嗷嗷待哺的几个可怜人。
听到薛亦泊的残酷拒绝,何安、何全皆发出一片哀嚎,幸亏何全眼疾手快,赶紧附在曦月耳旁嘀咕了几句。随后,曦月冲着薛亦泊的背影,呼喊道:“南星,我想吃你做的饭。而且,阿岚也饿了。”
不知是曦月带着讨好的语气,还是本身特别的存在,总之薛亦泊最后竟改了注意,下楼进了厨房,挽起袖口,开始收拾何全他们买回来的食材。
何安、何全和曦岚躺在客厅沙发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等着薛亦泊的大餐,惬意十足。而厨房门口,曦月搬来椅子,乖巧地坐在那,一瞬不瞬地盯着薛亦泊忙碌的身影,一脸的满足,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小全说姜伟杀人,是为了保护他心爱的人。南星,姜伟是坏人吗?”撑着下巴注视着薛亦泊,曦月突然问起来,似乎有些困惑。
听到曦月的问题,薛亦泊停下了洗菜的动作,冷然的表情有了变化,显得晦暗不明。他缓缓转身,看向曦月的眼眸中却多了些温软的东西,轻声反问对方:“你觉得他是坏人吗?”
曦月歪着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虽然姜伟保护了苏晴,可他也杀了很多人,所以不能算好人。”郑重地点头回答,曦月看着薛亦泊,不禁露出茫然的神色,“为什么保护一个人,就杀人呢?”
“世上之事,难以两全。有时候,我们不得不作出选择,即使是错的,也必须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但是,错了就是错了,无从狡辩。姜伟的手上沾了许多人命,他必须赎罪,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背过身继续清洗蔬菜,薛亦泊站在洗碗池前,眼里的暖意渐渐散去,变得又冷又沉,表情也跟着复杂起来。
短短半分钟,些许的惆怅、无奈和坚定,一一从他脸上闪过,最后只剩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沉和克制。就像陷入困境的旅行者,不论往前还是退后,都危机四伏,难以决断,一如他对曦月的态度。
若过分亲昵,一味地给予希望和眷恋,任由情愫恣意滋长,等到将来曦月离开,对他们两人而言,注定是场痛苦不堪的悲剧。
若冷酷无情,逃避躲闪,隐藏他内心的真正情感,势必会伤了曦月,这也是他不愿看到的。即使避而不谈,薛亦泊也不得不承认,与曦月在无妄岛的那段日子,是他人生中最快乐最自在的时光。
这段回忆,这段感情,太过珍贵,他不想亲手毁掉。而对于曦月,他从来都是狠不下心的。不管将来如何,至少在回无妄岛的这段时间,他希望能守住曦月的快乐和无忧。
虽然手艺不错,但薛亦泊平时很少下厨。今天可能是曦月和曦岚的缘故,薛亦泊不但肯下厨,而且还准备得格外丰盛。看着满桌子的菜肴,何安、何全两眼放光,眉开眼笑的,比中了大奖还高兴。
曦月望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不禁朝着薛亦泊竖起拇指,乐呵呵地夸赞起来:“南星,你太厉害了,什么都会!”
拿起筷子夹了块红烧肉放嘴里,曦月鼓着腮帮子,毫不吝啬对薛亦泊的崇拜和痴迷,眼底闪着微光,像透彻晶莹的水晶,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好了,别吃了!你的体质与常人不同,这里的食物不适合……”见曦月吃得欢快,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薛亦泊皱眉,迅速夺走曦月手里的筷子,出声提醒着。
结果,薛亦泊话还没说完,曦月突然捂嘴,像是要呕吐的样子。见状,薛亦泊连忙起身,扶着曦月快步冲进了一楼的洗手间。
看到曦月不舒服的样子,又听着里面不时传来难受的呕吐声,本来还大快朵颐,沉浸在美食中的何安、何全不约而同放下了筷子,两人互看一眼,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这是……又怀/上了?”
坐在一旁安静吃饭的曦岚,抬头看了看餐桌上的两人,一脸的鄙视,轻飘飘地说:“我是捡来的,大爹爹又不会生孩子!大爹爹跟我们不一样,他不用吃饭也不用睡觉的。”
“哟,来得好不如来得巧!这下有口福了。”
正当何安、何全思考曦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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