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里的血浆迅速凝固,红光瞬时消散,黑暗褪去,石厅里恢复光亮,那弥漫着死亡和血腥的味道也跟着不见,一切恢复平静。
玉清松开薛亦泊,脸色凝重地站立一旁,默默忍受着众人的谴责和捶打,一语不发。而薛亦泊,立刻冲到台上,将曦月紧紧抱在怀里,全身都在颤抖。
原本的满头白发渐渐成了如墨青丝,脸上的皱纹迅速消退,皮肤恢复白皙,俨然又变成那个倾国倾城的曦月,只是嘴唇毫无血色,脸色苍白,躺在薛亦泊怀里,嘴角溢出血线。
尽管如此,曦月望着薛亦泊,露出释然的笑容,哑着嗓子吃力地说:“我答应要一直陪着你!怎么办,我好像做不到了。能遇见你,能在你怀里老去,也不枉来世上走一遭。别哭,我不疼……真的不疼……”
曦月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薛亦泊抱着浑身是血的曦月,看着曦月在他面前奄奄一息,一点点失去生机,最后缓缓闭上了眼睛,没了温度,没了呼吸。
一切都与那时的梦境重合,可这股痛彻心扉的绝望却是真真实实存在,薛亦泊将曦月拦进怀里,渐渐收紧拥抱,像要把对方融进身体里。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死死抱着曦月,生生受着剜心刮骨的痛楚,眉头绞在一起,锁住厚重的悲伤。那钝痛感席卷全身每一处角落,夺取他的呼吸,他的思维,他的视线。
声音嘶哑低沉,薛亦泊发出声嘶力竭的咆哮,似乎一遍遍呼喊着曦月,对方就能活过来,就能真睁开眼睛,回到他身边。压抑的哭泣瞬时爆发出来,一声声侵入在场众人的心底。
石厅里一片沉寂,空气里弥漫着无尽的痛苦,让人喘不过起来。何全、何全看着悲痛的薛亦泊,两人偷偷抹着眼泪,薛航跟玉清站在一起,同样的沉重和难受。
☆、只争朝夕
一个月后,惠山医院住院部12楼的病房里,巡房的两名护士小声交谈着,“大学刚毕业就出了车祸成植物人,这年轻人也挺可怜的,听说还是个孤儿……”
护士换好输液瓶,停止了交谈,转转过身准备出去。此时,安静的病房里,躺在病床上的少年,忽然睁开了眼。
似乎不适应明亮的光线,他只睁开了一下又紧闭着,过了几秒才缓缓睁开,五官精致的脸庞透出苍白的病色来。他慢慢聚焦视线,往周围看了看,目光显得茫然无措,声音沙哑着,轻轻喊了出来:“南……南星……”
听到身后有微弱的声音传来,护士愣住,又觉得不大可能,摇摇头即将迈出门口,可声音非但没消失,反而越来越清晰,喊的好像是同一个词。
年轻的护士吓得赶紧回头,却见少年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直落落地盯着她,眼神清澈纯净得不像来自人间。惊呼一声,护士急急忙忙跑出去喊医生。
少年挣扎着从床上起来,低着头看了看自己,露出困惑和不解,自言自语道:“我不是死了吗,怎么回事?我在哪里,南星呢?”看着空无一人的陌生房间,少年打着赤脚,一步步往门口走去。
眼看护士跑过来拦住他,少年连连后退,开始朝反方向奔跑,沿着人工楼梯迅速冲下去。身后的医护人员跟在后面追赶,呼喊着:“你去哪啊,赶紧回来,还有检查没做呢?”
跑出医院门口,外面下起了雨,少年望着川流不息的街道,不管不顾地冲进雨里,直奔目的地。
雨越下越大,视线模糊,他身上单薄的病号服被淋得湿透,脚上被划开几道口子,殷红的血顺着雨水流进下水道里。恍若未觉,他用尽所有力气向前奔跑。
哪怕跌倒在雨水里,他也毫不在意,爬起来继续跑着,眼睛紧盯着前方,嘴角忍不住扬起笑意,不停呼喊着那个名字。
“南星,南星,我没死。你等着我,我马上来找你。”
当看到那座熟悉的建筑出现在眼前时,少年终于停下脚步。站在刻有薛宅字样的院门前,他弯下腰,平复急促的呼吸。
豆大的雨滴打在他的脸上,顺着下巴汇聚成水线,滴滴答答地流淌。倾盆大雨中,少年眼睛发出亮光,笑得特别开心。
结果摁响门铃后,却被门卫拦在了外面。少年拨开淋湿的刘海,看的师傅一脸纳闷,这才想起自己换了副模样,肯定认不出他,只能急切地喊着:“我是曦月!”
好在薛航准备出门,在看到浑身湿漉漉地少年时,眉头微蹙,视线快速移开,越过对方准备上车。
却在听到少年声称自己是曦月时,猛地僵住,转身将人上下打量了一遍,随即欣喜地笑起来,“你真的是曦月?他们做到了,你真的活过来了!”
曦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来到大厅找薛航,着急地问:“南星在家吗,他去哪了?他知道我没死吗,我想快点见到他啊。”
“别急,先坐下听我说,这一个月来发生了很多事。他已经辞了族长,离开了薛家。现在这烂摊子落到我手里,倒了八辈子血霉,每天忙成狗不说,还要听那些老家伙在耳边叨叨,气得老子想骂人……”
听着薛航絮絮叨叨的抱怨,曦月没了耐心,赶紧追问:“南星为什么要不当族长了,他为什么要离开薛家,那他去哪儿了?”
“自从你死……呸呸,破除阵法后,他和玉清一直想法子救你,我知道的时候,他的修为已经没了,至于玉清那个混蛋,说什么任务已完,要回他该去的地方,一声不吭就走了,搞得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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