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相容挥开相钰捏在他下巴上的手,淡淡移开目光,两扇眼睫垂下,“我只是很累。”
相容眼睑已然疲倦落下没再看他,可是相钰盯着他的双眸里了一丝沉色。
房中好半响没有任何声动,好一会儿,握着相容的手突然一动,相容以为相钰松手要离开,没想到就在相容松下心神,彻底懈怠下来的时候,握着他才松了劲的那只手突然一紧钳住他然后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重新拽起钉在床头。
“相容,你在欺君!”
猝不及防,相容大惊失色,慌张睁眼,可是还没等他看清什么,没等得及让他说一句话一个字,下巴突然吃痛被人捏紧,要说的悉数被压下的人死死抵住。
“唔……”相容挣扎起来,频频吃痛,相容几乎是下意识伸手去推搡挣扎,喘息艰难,可是他和相钰的力量悬殊太大了,毫无反击之力。
相钰连让相容喘息的机会都没给他,仍由相容还在怀里痛叫挣扎,而他就像是一只兽,一直阴狠,嗜血,永远不知满足的兽一样疯狂的向相容索求,以至于这个吻也越发放肆,越发狂乱,唇齿交融,掳掠城池,频频攻来。
相容被迫仰头接受,喘息急促,双颊潮红,眼角更是被逼的发红,睫毛上悬着湿气,随着他胸膛起伏微微颤颤跟随时要落下来似的。
扑通!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胸腔挤压,可心口却越跳越猛,急促猛烈,一下比一下疼痛,被制在头顶的手在木面上抓挠挣扎,指尖锐利刮下数道抓痕。
兴许是相钰在深吻中不知不觉松了力道给了相容机会,相容乘相钰闭着眼睛不防备时,牙齿用力忽然朝相钰嘴皮咬下,随即手腕一抽挣脱相钰钳制,最后他狠狠推开了相钰。
两个人的样子都十分的狼狈,因为刚刚一系列的猛烈动作,相容正双手撑在床弦边喘息,整个人都在细微发颤,满头虚汗。
而相钰,他被相容狠力推开,唇角边一丝鲜红的血液溢出,他看了相容一会儿,将唇边的甜腥舔尽。
也不知道这样诡异的氛围持续了多久,相容低头喘息,模糊的视线中相钰再度靠了进来,相容不由抓紧底下的被子。
他害怕,害怕相钰再说什么再做什么,因为他实在已经没有第二次推开这个人的决断与冷漠。
就在相钰向他伸手时,恰巧此时,外边传来佟管家的声音:“陛下,丞相大人来了。”
这个冬天格外难熬,乌云蔽日,不得光明,人间这场大雪跟不会停似的。
好在就要过年了,大雪也阻止不了团圆的喜庆,外头街市各家府邸,自扫门前雪,悬挂红灯,张贴对联,整个长陵城都在为节庆忙碌。
淮王府的大门也开了,几个仆人出来将门前的白缟取了下来,然后挂上红灯贴上对了对联,只不过今年和往年大不一样了,往年他们府门口可是太热闹,淮王府一向没别个府邸那么刻板谨慎,挂的时候灯笼,一群人梯子下边叽叽喳喳指挥。
今年淮王府门前太安静了,两三人出来没有嬉嬉嚷嚷,他们安安静静把灯笼挂的正正好好,对联也贴的规规矩矩,做完便回了王府了。
路过的行人见了难免要说上两句,多事的冬天,宁族身遭噩运,淮王府里的这位王爷……,唉,说起来不过一声叹息。行人东扯西聊,哪有个准头的,一会儿淮王府如何如何,一会儿白家那位白姑娘怎样怎样,最后说着说着自己都不知道说扯到哪儿去了。
过年皇宫夜宴,相容递了折子到皇宫去,说身体不适大年夜不便入宫,折子里顺道也向皇太妃请了安。皇太妃看了折子后,派人了身边的宫人亲自出宫送了好些补品来,宫人传达皇太妃的嘱咐让相容好好在王府里调养。
没有相钰的回信,只字片语都没有。
那天佟管家在外边禀报说丞相来了,相钰听到了可是却没有立刻理会,他站在床边,目光落在他身上凝身看了他好一会儿,他在等相容开口,或许只要相容开口说一句话,给他一个解释,哪怕再牵强都可以。
可是相钰什么都没有等来,相容一句话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最后相钰走了,开门吱呀声,萧索寒风将外室蜡烛尽数吹灭,门被阖上后相容睁开了眼睛,艰难抬起头,望着那扇门往了许久。
大年那日,相容出了一趟门,二串陪着他出来的,今日大年佟管家去庙里送佛经去了,顺便将那块玉佩也送过去,回来后还得料理晚上年夜的事情。
马车驶向宁宅。相容在马车上一直咳,伏在马车上那咳嗽声跟要咳碎心肺似的,二串在一旁担心不已,好几次想让相容回王府可是都相容拒绝了。
宁宅被焚烧成一片焦土,虽然这个月来一直有人在修缮,但是无奈烧毁的太严重,雪又太大,这个冬天就只能先作罢,幸好宁族祠堂已经修缮好了,能让相容在大年为宁族列祖列宗上一炷香。
“吱呀——”
迈出宁族大门,不过才走几步就踩上断裂焦黑的木板,办丧事要就讲宁族规整过,但是一个月来不停有难以支撑的墙砖木板掉下来,一个多月了,下了一个月的大雪,落进宁族的雪絮终于不是灰色的了。
“王爷……”一句扶着相容走至宁族祠堂门前,二串实在担心,想要跟着相容进去。
“我自己就好。”相容摇摇头,然后将手边暖手的小炉交给二串,伸手推门。
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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