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把陈默从设想中唤回现实。
打开门之后,白芷左手拎着一个果篮,右手抱着一只狗,身后还跟着一个散发“生人勿近”气息的面瘫,这情形怎么看怎么滑稽。
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奉上果篮,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们是来蹭饭的。”
白芷把七仔往地上一放,七仔先是趴在地板上嗅了嗅,跟它的主人一样,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避开准备在它身上揩油的夏黎黎,撒丫子就往点心的猫窝里蹿,堂而皇之地去鸠占鹊巢,拿睡得正香的点心当了坐垫,一屁股坐在上面。
点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挣扎着想要起来,又被七仔一爪子按在了窝里,“嗷呜”一声,漆黑的眼珠水汪汪的。
白芷把七仔拎了起来:“诶诶,怎么对你媳妇呢?”陈默上前把点心抱了起来。
白芷见状又把狗头摆向陈默:“看见没,你丈母娘不乐意把他家娃娃许给你当童养媳了,一边哭去吧你。”
七仔听完眼睛里居然真的有泪光点点,弓着两只前爪对陈默做着“恭喜发财”的动作,毛绒绒的小狗腿上下摆动。
陈默本就喜欢这些猫猫狗狗,见七仔这么讨喜,忍不住伸手攥住一只,说出了残忍的真相:“点心是公的。”
白芷听完笑得更欢了,看了看常思,又看了看陈默,若有所指道:“公的好啊,公的好。”
陈默:“.…..”
简单收拾过后,众人落座,白芷夹了一筷子菠萝咕咾肉,清新解腻、酸甜爽口,味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不由感叹道:“我有多久没吃过人类的食物了。”
席上众人全都停了筷子看着他,神情各异。
总不能告诉他们,这一屋子六个人,其实一半的“人”不是人吧。白芷“咳”了一声,脸上堆着谄媚的笑:“我的意思是说,只有常思做的饭在我心里才是人吃的,其他的跟七仔吃的没什么区别。”
七仔听到白芷喊自己,啃着骨头途中抬起头来,“汪汪”两声,似乎是在回应他:“老爹,叫我干哈。”
白芷继续面带微笑:“吃你的。”
被一人一狗这么一闹,原先的那点异样气氛早就被撇到九霄云外。
窗外寒风卷云疏,寂静的夜空下星星都染上了几分寒气,屋内酒席却正酣。
寂尘视线紧锁在白芷脸上,像是最兢兢业业的守卫军,未曾有片刻失职。
他虽然常年在冥川,但是早些时候也是去人世间多次走动,他所经风景众多,所经繁华亦众多。然而多年后,寂尘回想起来,在他长达千年的记忆中,久久停驻不去的却是在漫天飞雪的冬季,他与白芷同几个凡人觥筹交错、谈天说地的场景,只记得坐在他对面的人妙语连珠,言笑晏晏。
只是当时他没有察觉,白芷笑中隐约的惆怅,藏得极好。
吃过饭后,白芷从口袋中掏出一副扑克,提议道:“我们来打牌吧,我一直想跟人打五保,但是凑不齐人,今天总算够了。”
五保,顾名思义,需要五个人一起进行的扑克牌玩法,冥界熟人倒是多啊,可他总不能摆张桌子在寂尘的眼皮子底下跟他们大呼小叫,怕是真得嫌自己活得长了。
除了常思之外,都是年轻人,自然一拍即合。
白芷拍了拍另一位老年人寂尘的肩膀,语重心长:“老寂,你就算了吧,毕竟输了的人要在脸上画乌龟,而且你也不会感兴趣的。”
寂尘没有说什么,去了一旁的沙发。
从陈默开始分牌,抽到特殊王牌的玩家可以召唤一个侍卫牌,其他玩家有拿侍卫牌的跟王牌持有者一组,共同对抗另外的三个人,当然,侍卫的身份是隐藏的,可以浑水摸鱼、声东击西,也可以摆明立场。
第一局抽到王牌的人是白芷,就在他下意识想用法力看清其他人手中的牌都有什么时,寂尘不带一丝袒护的声音,响在了脑海里:“不要作弊。”
白芷回过头去瞥了一眼:“.…..”冥主大人还真的是严格得一丝不苟、不近人情。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游戏过程中揭开牌底,不是陈默选到常思,就是常思选到陈默,于是一整晚都是他们夫夫联手二打三。
夏黎黎几人脸上已经被画了三只乌龟,只听陈默问:“这次牌好,明打还是暗打?”声音中不乏得意。
常思再次拿出侍卫牌摆明了自己的身份:“明打。”
夏黎黎脸上笑嘻嘻,心里p,常思画的乌龟本就栩栩如生,随着她的脸部表情变换,乌龟的一条腿也跟着动,要多搞笑有多搞笑,另外两个人面面相觑,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情形。
裴昱澄拍了几张合照,发到了微博上:“虽然整晚都在输,但是还是很开心,跨年夜,祝大家跟我一样开心吧。”
裴昱澄的粉丝是一股泥石流,越是真爱越是喜欢黑他。
于是,底下的评论都是这种画风。
抱住傻驼子:“看出来了,顶着一脸的乌龟,你确实输了一整晚。[doge][doge]”
我的爱豆有点二:“看见你输的这么惨,我就放心了。”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声音:“从他发的照片中,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长得好看的人真的是跟长得好看的人相互玩耍。”指的是照片中之前没有露脸的常思和白芷。
还有人艾特陈默:“球球你了,身为他的大哥,我们家撒子就托付给你了,可不可以手下留情,装作他能赢一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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