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沿着原路回到住处,出来的时候没有带房卡,犹豫了下,正要按门铃,常思又从里面把门打开了,印象中这样的场景也曾发生过。
疑惑着,就听常思解释:“想着你该回来了,正想出去看看。”
裴昱澄紧接着在他身后大喊:“别听他瞎说,大哥你是不知道老常跟神经质一样,做好了饭之后,一会去阳台看看,一会去窗前转转,来来回回开门都开了不下三次!”
陈默闻言眸中波光流转,原来被人记挂着的感觉是这样,像是有东西缓缓从心头流过,很轻很轻,但又很暖很暖。
抬头看常思,棱角分明的脸上依旧一派坦然,显然没有被人当场拆穿的窘迫,但是仔细看后才发现有些不自然的微红。
而常思在陈默的审视下转头看了裴昱澄一眼。
裴昱澄:“......”
隐隐觉得在有段时间里会吃不到常思做的锅包肉了。
所以有了强烈第七感的人,示好一般地去盛三个人的饭,等到他们两个一坐下就开始埋头苦吃。
一边吃一边抱怨:“大哥,我可没有偷吃,老常说要等你回来再吃,我想尝一下口味他都得把菜端进去,藏着掖着的干什么,我就是想试试他有没有放多了盐!”
说着还下意识地吞了下口水。
陈默拿着筷子的手停顿在半空,先是低下头,伴随着肩膀不停耸动,终于笑出声来。
并且由低头浅笑,渐渐地发展为前仰后合的大笑。
自第一次见面以及一起训练已来,裴昱澄还没有见过陈默什么时候笑得这么不顾形象,不由纳闷:“大哥,你在笑什么?”
陈默眼角带着笑出来的眼泪,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
陈默确实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只是此情此景下莫名被某种不曾经历过的氛围感染,好像本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也变得是可以笑出来的了。
常思没有参与两人对话,给陈默夹过菜后,见陈默笑得有些不太舒服,自然而然地伸过手帮他拍背顺着气。
随后又对裴昱澄说:“吃饭的时候别逗他笑,让他多吃点。”
裴昱澄:“.......”
这会,一贯神经大条的裴昱澄突然有点后悔了,他这个闲杂人等其实刚才应该跟着夏黎黎一起退散的!
饭后,三个人轮流洗澡,常思先去,陈默和裴昱澄则负责餐桌的善后工作,比如刷碗擦桌子。
裴昱澄边哼着《封面爱人》的曲调,边放水,自我陶醉不过瘾,还非得拉着陈默当他的听众。
“梦幻般的旅行,时刻回旋在我梦里,最美丽的风景是你,p,陌生却又觉得熟悉,如此贴近你的呼吸。”
陈默听完点点头,赞许地拍了拍手。
平心而论,裴昱澄的唱功和舞台感染力,确实比自己要好的多。
得到认可后的裴昱澄眼睛亮晶晶的,一脸神往,往浴室的方向左右看了看,有些神秘地对陈默说:“大哥,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想成为一个偶像吗?”
陈默摇头。
裴昱澄神色里却是带着股子倔强,握了握拳:“我总想着要能帮上老常什么忙,可是我不擅长学习,也不擅长人际交往,公司里面帮不上他。后来有一次发现他们公司的产品每次请代言人都会花很多钱,我都替他觉得心疼,我就想,如果我哪天成了万众瞩目的明星,那老常家的代言费不就省了很多吗?就算不省代言,等他破产了,成了穷光蛋,我也能挣大钱养着他。”
陈默失笑,没想到裴昱澄的初衷是这个,不过倒也符合他的思维逻辑。
只是自己带大的孩子,总是盼着自己破产还想好了后路,陈默不知道是该替常思感到庆幸还是感到别的。
就在这时,常思穿着夏黎黎给他们两个人的情侣睡衣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有时候“颜值即正义”这句话确实是有道理的,陈默本来猜想的常思穿上睡衣后会呈现出来的违和感通通都没有出现,反而猫型的黑白绒衣跟他刚洗过后柔顺妥帖的头发搭在一起,给人以一种温和无害的假象。
当然,如果猫尾巴上的“锄禾”两个字没有那么扎眼就更好了。
陈默眯起眼,想到自己睡衣上的“当午”字样,突然明白早上夏黎黎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了。
等陈默也洗完澡回到卧室,推开门的时候常思正坐在笔记本前开着远程会议听业务管理人员汇报近日来公司里的业绩,穿着毛茸茸睡衣的男人正襟危坐,神情严肃。
陈默放轻动作走到了笔记本的视线死角里坐下,听着视频里传来的声音,可以想象出秘书看到常思这幅打扮想笑又不能笑的情形,又看了眼常思,发自内心地同情他的下属。
常思结束会议:“嗯,今天就到这里,你们辛苦了。”
收了电脑,看到陈默没有穿夏黎黎给的睡衣,眼中有失落一闪而过。
陈默选择装作没有看见,看了看时间,已经夜里十点多了,神色自如地上了床,想到裴昱澄说的话,问常思:“需要关灯吗?”
常思想了会明白了他的意思:“好。”
说着在床的边缘处躺下,因为他努力缩小自己所占空间的举动,一米六宽的床躺下了两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两人中间居然还隔了半米的空余。
陈默:“......”
四周一片漆黑,人的感官都是相通的,在眼睛不起作用的环境里,往往别的感知会变得较平时更加敏锐。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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