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淡淡,完全不将人放在眼里,但纹丝不动的手臂与深邃如鹰的眼神,还真的让李温成没再动作。
这个男人不好惹。
李温成见他只是横在面前,没有动手,转而看向梅瑾行,忍下怒气不甘,尽量使自己心平气和,关心道:“刚刚我打了好几通电话给你,你不接,我担心你,就进来了。”
一旁的梅瑾行已经把衣服拢好,低着头,脸色晦暗不明:“不是说好了,我们做回普通朋友吗。”
李温成脸色难看:“我们在一起还没几天,你就要和我分手,如果这样,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我?”
梅瑾行瞄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的穆少何,看到他宽阔坚实的肩膀。
他深吸一口气说:“我们出去谈谈。”
他随便套了双拖鞋后,又不好意思扭头地对穆少何说:“那个,你在这里坐坐。”也没好说等我回来,见穆少何点头,朝门走去。
李温成见他对这个男人和颜悦色,脸上含羞带涩,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妒火燃烧,表情阴沉。右手捏了捏裤袋里的东西,快步跟了上去。
刚刚的火热都散去,客厅一下冷清下来。
穆少何进了梅瑾行的房间。
他看到一面大镜子,望着里面自己的短发,想着即使瑾行没了记忆,还是会被他吸引。但是,那些要觊觎瑾行的鼠辈,他不会放过。
穆少何从梅瑾行衣柜里翻了两件套上,有点勒,没在意,循着留在梅瑾行身上、只有自己才闻到的香味,跟上去。
梅瑾行没走远,和李温成坐在楼下小区的小树林里。
此时不过下午五点,不远处的健身器材上聚集着几个刚放学的小孩,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人了。斜阳透过树梢照在脸上,痒痒的,好像是谁在摸自己。梅瑾行看到白晃晃的太阳,眯眼,想到白日宣淫四个字。
他与李温成坐在石凳两端,两人都没有开口。过了一会,梅瑾行满是愧疚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江袅,为什么你突然就不爱我了?”李温成涩然。
梅瑾行皱眉,很是苦恼。
半个月前,身为他大学同学的李温成找他告白,自己心里也很欢喜,答应了,两人蜜里调油地过了几天,他还把房子钥匙给李温成,方便他进出。可惜梅瑾行根本无法接受李温成的亲密接触,有时爱他可以为他死,有时看到他就厌恶,像冰与火交叠,让他饱受煎熬,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要干嘛。苦恼之下,梅瑾行借口要去准备论文,跑到深山调研去了。
离开李温成后,梅瑾行发现,自己不喜欢他。
或许当初,让他心动的不是告白的人,只是告白这一件事。
李温成走了一段路,已经从刚开始的震怒缓过来,苦涩之后,便是坚定:“没关系,我可以等你再次爱上我。”
梅瑾行:“你还是不要把感情浪费在我身上,我对你,只有朋友之情。”
再次听到他直白的拒绝,李温成眼神暗下来:“你移情别恋了。”
梅瑾行想说自己从没喜欢过他,但想到之前相处的种种,自己应该是喜欢他的。现在这感情怎么就没了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对感情这种事情,第一次感到迷茫。
一只麻雀从树上飞到梅瑾行脚边,肥嘟嘟的身子灵巧地啄来啄去。
两个人都在各自思考着什么。
李温成突然坐近,两人肩膀碰到一块,梅瑾行不适地往旁边挪了挪,被他制住,两人四目相对,梅瑾行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邪念。
梅瑾行有点心慌,想挣开他的制约:“当初是我不对,但感情这种事情,勉强不来…….”
李温成打断:“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
梅瑾行对他的死缠懒打感到不适,皱起眉头,还想再说什么,突然脖子后面有刺痛感传来,脑子一下子变得昏沉,这明显不正常:“你……”
眼前只有李温成不断放大的脸,以及他嘴角的那抹诡异的笑容…….然后他失去了意识。
等梅瑾行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他忙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衣衫整齐,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再定睛一看,原来这里是自己的房间。
他出了房间,一眼便看到被电话线捆起来的李温成,以及蹲在他旁边的穆少何。
李温成倒在地上,脸色苍白,惊惧写在脸上,看到梅瑾行,疯了一样喊救命。
穆少何起身,梅瑾行见到他却吓得后退两步。
穆少何见他这样,想到什么,伸手将趴在脸上的肥大红色肉虫扒拉下来,放在手心里,递给梅瑾行看。
梅瑾行连忙摆手。
穆少何捏着虫子,挑眉:“你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梅瑾行一见到他,就变得老实:“晕过去了,不知道。”
穆少何勾起嘴,看着地上的人冷笑:“他在对你下蛊。”说完,一脚踹在李温成身上。
李温成发出痛苦的声音,望着梅瑾行说:“江袅,快报警,这个人脑子有问题!”
下蛊这种东西,说出来确实很扯。
梅瑾行没动,只是说:“下蛊?什么蛊?”
穆少何把手上的那团肥虫伸到他眼皮底下,这次梅瑾行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它紧实的肉团,鸡皮疙瘩冒出来。
“这条蛊虫,名唤生情,分雌雄两虫,红为雌,黑为雄。中了雌蛊的人会在两蛊的影响下,对中了雄蛊的人产生爱意与yù_wàng。”
李温成大骂:“江袅,别听他胡说八道,什么雌蛊雄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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