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的,当然好!”
………
梅瑾行十五岁前,一直都是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他觉得,难道是自己太快乐,老天看不过眼,降下惩罚吗?
如果是,那就只让自已一人受苦吧,千万不要伤害到别人。
可惜他躺在蛇坑里想的念的,都没能实现。
而一切的起因,要从梅瑾行的身世说起。
北淮是一个骁勇的国家。只是在荆南诡异术士的欺压下,所谓的征战神话只能在史书上窥得一貌。而北淮不缺将军战士,他们少的是术士与文臣。好在他们虽然无法拥有荆南那样的术法,但有司寇怀仁。
司寇怀仁是谁呢?
他是一名年纪轻轻的丞相。但他做出的决策贡献,让北淮的百姓他,北淮的国君重用他,甚至已经不把北淮放在眼里的荆南,也知道他。
司寇怀仁书读得多,这一点其他人也能做到,但他还很聪明,非常非常聪明。
他知道北淮气候恶劣,带人深挖井,在皇城外挖了一条环绕的暗渠,地下水躲避了阳光与风沙,灌溉着这里的农田;同时上书,请求开放与少数民族、荆南的通商关卡,虽然荆南拒绝了通商的要求,但北淮的商业也渐渐起来了…….
可惜这位本应该做更多好事情的丞相,很早死了。
死在他妻子的手里。
这位从大漠深处来,骑着骆驼,摇着驼铃的女人,她的一颦一笑,牵动着司寇怀仁的心。于是丞相娶了这位来历不明的女子——离蓉蓉。谁知她为司寇雄生下一个男婴没多久,就杀死自己的丈夫。
此事一出,朝野震惊,将疯癫的离蓉蓉关押在牢,想着明日再审,谁知当夜她咬舌自尽,而本应在司寇家的男婴也没了踪影。
这件事,因为种种原因,被尘封了十五年。
直到新王上任,下令彻查此事,才得知当年事件的真相,竟是有北淮官员与荆南术士合作,从中捣鬼,控制离蓉蓉除掉司寇怀仁。
北淮君主震怒,痛心疾首,将涉及的官员全部处决,同时下令要寻回司寇怀仁与离蓉蓉流落在外的孩子。
这个消息出来,司寇雄的爹,也就是司寇怀仁的大哥,惊慌失措。
虽然他没有谋害弟弟,但侄子的失踪,与他不无关系。当年就是他,让月嫂把还在襁褓中的侄子扔到山上的。
司寇怀仁死了,家主之位空缺,唯有除掉这个孩子,他才能得到这个位置。
司寇雄知道这件事情后,也害怕这个没死的堂弟拿走自己的所有,决定先下手为强。他赶在官府前边,找到了十五岁的梅瑾行,然后将他扔到山坑里,坑底全是缠绕的蛇。
梅瑾行福大命大,蛇都不咬他,只在他身上爬来爬去,缠来缠去。梅瑾行在下面待了三天三夜,从此落下了怕蛇的毛病。第四天他遇到一个砍柴人,砍柴人将他救了出去。
梅瑾行匆匆往家里赶,却只见浓雾遮天,火光蔓延。
梅家只是普通的商贩之家,因司寇雄的暗中使计,短短三天,已被打压得家财散尽,负债累累,最后在一把火中,全家上下,包括小厮、丫鬟、管家在内的二十余人,全部葬身火海。而那把火究竟是谁放的,怎么起的,谁也说不清。
剩下孤零零的梅瑾行,他在愤怒中冲到司寇府前,发现他们已经找到当年遗失的孩子。
真假谁辨呢?
谁也想不到司寇家有内鬼。
梅瑾行在司寇家的追杀下,狼狈逃窜。
世间有太多苦恨,梅瑾行尝了,茫茫然,眼泪就这么流了。
只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帮不了,然后害了自己最亲的人。
丝竹声声,糜烂带着悲切。
穆少何见梅瑾行目光凝然不动,却没有投在任何一处,便知他又发呆了。
勾了勾他的脸,梅瑾行回神,朝他挤了一个笑。
穆少何从他嘴里知道了他的身世来历,心疼不已,但也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说一起来接他的姐姐。
安慰的话就是一把刀。
此时他们正坐在醉红尘的高台下,四周软声软语,还未脱下士兵服的男人们左拥右抱,软香在怀,那双布满茧的手熟练地在她们身上游移、抚弄、揉搓。
梅瑾行强迫自己不去注意周围的动静,只是一想到姐姐流落自此,心便无可抑制的绞痛,脸色难看,手心全是汗。
穆少何在桌下抓住他的手,放在手心里,揉了揉。
眼看着夜越来越深,离妙生香出场的时间越来越近,梅瑾行便越是紧张。他从来没有在惶恐与喜悦中煎熬的感受,只能握紧穆少何的手。
他的动作被一直悄悄观察他们的人发现了,席间有人嬉笑说,那桌不点姑娘,原来爱的是兔儿爷,喜欢走后门。
那桌人哈哈大笑。
穆少何拿起杯子遮了一下嘴角,眼神一暗,一直盘踞在暗处的血龙心有感应,朝那桌人爬去。
说闲话的那个壮硕的男人,忽觉脚上有蚊子叮咬,晃了一下脚,接着脑子一沉,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四周发出惊恐的尖叫,醉红尘派人将他抬了出去,这里很快又恢复平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梅瑾行对此毫不在意,穆少何摘了一颗葡萄,细细剥了皮,放到梅瑾行嘴边:“张嘴。”
梅瑾行闻言张开,那圆润的葡萄便滚进去,又软又甜。还没吞下去,穆少何的第二颗葡萄又来了。
“不知道葡萄能不能把你马上喂胖呢,”穆少何故作苦恼,“等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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