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羡宁脸上没有丝毫套出真相的激动和满足,他依然保持着刚才的语调和节奏,缓缓地说:“那根本就没有用。后果已经产生,岳欢依然存在着。可他到底是怎样产生了实体,又为什么会去杀人?是谁告诉你的这个方法?盖晓,你把真相说出来,只要说出真相,你所有的担忧和焦虑都会有人一同承担。”
他的话仿佛带着奇异的魔力,冰冷中透出丝丝令人安心的温柔。盖晓的惊恐渐渐在对方的话语中化解,融入一层无形的雾气中,希望的天光则就在这雾气背后掩映——那是夏羡宁的眼睛,静谧,深沉,却又那样的温柔……
她喃喃地说道:“是,他依旧存在着,我不知道应该怎样才能让他消失,但我很害怕,很后悔……”
就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房间的光线霎时一暗,地面裂开一条大缝,缝隙中几道白光飞射而出,袭向在场的三人。
夏羡宁冷哼一声,手指轻弹,从他的指间飞出一簇黑色的火焰,轻轻一转,幻化剑影纷纷,迅速迎上白光,转眼间化解了这场袭击。
地面上的裂缝立刻就要重新闭合,然而夏羡宁眼疾手快,并指迅速冲着那道裂缝一挥,低喝道:“速请天真君神剑,疾!”
凭空化出的宽刃长剑轰然一声插入那道裂缝中间,硬生生阻止其闭合,从缝隙中间溅出一蓬血光,岳玲能够感觉到自己隐约听见了惨叫声。
她惊疑不定地说:“怎么好像是……地府的人?”
夏羡宁收回剑,淡淡道:“就是地府,偷袭的人受伤了,没我好不了,一会再抓上来做笔录。”
岳玲:“……”老大就是牛逼。
经过这样一番动静,被夏羡宁忽悠的云里雾里的盖晓惊醒过来了,她感觉刚才就像是做了一个梦一样,怔怔看着面前这两个人,颤声道:“我、我怎么了?”
夏羡宁泰然自若,说道:“你中邪了。”
盖晓:“啊?”
岳玲:“……”啊?
夏羡宁道:“你想不起来刚才的事情了吗?我们说话说到一半,你就突然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说了很多事情。”
盖晓心惊胆战,努力回想了一下,只能想起她骂夏羡宁这种官家子弟很庸俗,后面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说了什么?”
夏羡宁道:“哦,你说你跟周俊宜影帝曾经交往过,虽然分手多年,但你现在依旧爱着他。你还说你为了寻找一个精神寄托,想办法将《雁齿小红桥》中的男二号岳欢供在神龛里面变活了。对了,你告诉我们现在他不听你控制,即使毁了神龛都没用,让我们帮助你……”
他的思维非常敏捷,虽然盖晓的述说因为刚才的意外被打断,但是夏羡宁迅速根据洛映白微信提供的信息和他刚才从盖晓那里听来的线索进行整合,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再配上他那副一本正经的表情,简直让人怀疑的心都生不出来,盖晓当时就听的呆住了。
岳玲也呆住了,她不知道自家老大是一直就这么无耻,还是是这一瞬间被他师兄给附身了——这妥妥的演技派啊!
盖晓立刻就信了,她实在没想到自己居然对两个陌生的警察说了这么多重要的事,想起刚才“中邪”的感觉,顿时一阵后怕,差点哭出来:“那我怎么办?怎么会这样?我只是想让他跟我说说话而已,为什么他真的会活过来啊……”
她绝望地对夏羡宁说:“我发现岳欢竟然真的有了形象,而且还有攻击性之后,好几次试图毁掉那个神龛,但是根本就没有用。这一次肯定也是岳欢干的!他不肯放过我,刚才是他附了我的身!”
她说了!岳玲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压抑激动,夏羡宁道:“到底怎么回事?”
像盖晓这样一个倾诉欲很强又敏感矫情的女人,平时手上长个倒刺都恨不得满世界的求安慰,这么大的事情能在她心里一憋就是几年,已经完全是超水平发挥了,现在眼看夏羡宁他们反正也知道了不少,于是再也不想隐瞒,抽抽噎噎地把整个事情经过讲了。
说白了,她一开始想干的事其实只是养小鬼。
盖晓在感情失意之后创作了《雁齿小红桥》这部,其中的男主角戚长峰正是以周俊宜为原型塑造的,纪念着这段消逝的爱情,而男二号岳欢则代表着盖晓另一方面对于双方感情破碎的恨意。
所以岳欢整个人物的性格、遭遇是跟戚长峰完全相反的,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永远都不会动摇,无论之间隔着怎样的仇恨,他都会深爱着女主,并且仇恨着男一号。
这个人物很大程度的弥补了盖晓在感情上的失落,所以在写作的过程中,她对岳欢产生了深深的迷恋,竟然异想天开地希望同他对话。
这番心理活动实在是曲折离奇,夏羡宁揉了揉眉心,询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产生这种想法的?”
据他所知,盖晓的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出版了,近一两年才卖出版权开始拍摄,但之前岳欢应该是没有出现过。
盖晓小声说:“这个想法早就有了,但我一开始就是想想而已,也知道不可能成真。知道去年去了泰国旅游,发现那里的人很流行戴佛牌,我就跟风去了一家小店,也想挑选几个带回国,结果发现里面有一种佛牌,据说是可以人为的注入意识的。”
了解各国不同的法术是他们入门的基本功,夏羡宁对佛牌也有一定了解,却从来没听说过怎样往佛牌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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