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何事?”刘岳见魏璟元若有所思,不禁开口打破了平静的气氛。
魏璟元回过神,恭敬道:“回三殿下的话,璟元在想一事,不知该不会和殿下说来。”
“但说无妨。”刘岳心中多有美意,原来魏璟元事事想要和他说时,竟是如此令人欢愉。
魏璟元沉默片刻,说道:“殿下,再过不久,璟元便会离了京都,回到我祖父的家乡瀛洲。”
“为何?”刘岳听到这里难免心浮气躁,为何魏璟元会选择在这种时候离开,难不成是因为篦子一事引起了魏璟元的察觉,让他发现了自己的心意?刘岳心中慌乱,纵然平日里不苟言笑性情冷淡,但他总归是个十岁有余的孩子,总会露出些这个年岁应有的心智。
魏璟元察觉到了刘岳的慌乱,忙安慰道:“殿下,璟元此番回瀛洲不二有因,一则是太子伴读实非良职,更因此让我举步维艰几近众矢之的,不敢欺瞒殿下,璟元的父亲母亲本就嫌隙颇深,想必殿下定能剖释。”
刘岳不难看出魏璟元此番言语乃肺腑之言,上到帝王家,下到百姓家,又有几何是能安定的。魏璟元家境特殊,父亲雍国公魏国淮中庸而不立,母亲陈氏又乃淑妃亲姊妹,刘乾姨母,如此看来,魏璟元为太子伴读一事,定是引发了一连串的琐事。
刘岳脸色凝重,冷声道:“另一原因又何解?”
魏璟元再次开口,阐述道:“殿下,这第二个原因是璟元想从瀛洲备考科举,进士解元会元状元,璟元很想一路走来,若我当真是德才兼备之人,他日定能为殿下分忧解愁。”魏璟元一番话说的诚恳,其中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不得说明的,在过不久,雍国公府将会面临一场*,他定要及时撤离,以保万安。这一原因是魏璟元不得与刘岳明里说的,唯有让自己态度诚恳,望能感动刘岳放自己离去。
不出所料,刘岳并未理解魏璟元,反倒板着脸说:“何以要去瀛洲入仕途,你乃国公府嫡子,纵然父皇并未下旨册封,你依旧是国公府的长子,世袭爵位指日可待,为何要大费周章地回了瀛洲,如此倒是浪费了大好时机。”
刘岳所指的时机有二,一来是雍国公府的情势他甚是明了,魏国淮迟迟不请示皇上下旨,定是别有居心,魏璟元若此时选择回了瀛洲,怕再回来时国公府难有他容身之地。再则,刘岳这里还是相当看重魏璟元的,待有朝一日魏璟元世袭了爵位,刘岳身边更是少不得他的帮衬,与己与私,他都不会允许魏璟元离开。
魏璟元见所得未果,不禁有些为难,唯有再下一剂猛药,方可得偿所愿。
“殿下,璟元可以一事来换取离开京都,不知殿下可愿听闻。”
刘岳愣了愣神,抬眼瞥过,“速速说来。”刘岳当真心有不顺,连说话的语气都变的极为不友善。刘岳心道,不任你舌灿莲花,也别想踏入京都城门。
魏璟元退后半步,撩袍跪下,肃谨道:“殿下,璟元离开之时,有一计可以换掉太子东宫的侍卫,更可以让二皇子被禁足德心殿不得外出,不知殿下觉着可好?”
刘岳猛地转过身,垂眼看着跪着的魏璟元。太子东宫的侍卫一直是刘岳以及各位皇子头疼的原因,纵然他已经有了宋平舟这颗重要的棋子,得到的消息却少之又少。太子东宫的侍卫是文皇后亲派的,若要换掉谈何容易。至于刘乾被禁足,着实是一件美事,若当真能事有所成,刘岳大可趁此机会在朝堂之上做一番手脚。
刘岳面临两难境地,一来他不想让魏璟元离去,二来又不得不对魏璟元的提议有所动容,他该如何抉择呢。刘岳心烦意乱,不等魏璟元再说话,一摆手便说:“此事容后再说,时辰不早了,本宫还有去书房读书,太子既然今日身体有恙,那你就于这里陪本宫罢。”
魏璟元垂头不语,直到刘岳再次勒令道:“还不起来给本宫更衣。”
魏璟元无可奈何,从地上起来后替刘岳换了衣裳,又用了半柱香的时辰陪同刘岳用了早膳,当二人赶到书房之时,李太傅与二殿下刘乾早已入了状态。
二人进了门,李太傅不悦地瞥了刘岳一眼,在他眼中这位殿下虽然聪明,却从不过分用功,看来这没有母妃的皇子,无人督促是无法上进了。再看坐于案牍前的刘乾,便顺了眼缘,李太傅早有心思,想要将嫡女李琴瑶嫁与刘乾为皇子妃,不说刘乾能否如愿登上皇位,哪怕是得封地一块,李琴瑶亦是身份尊贵的王妃。
李太傅对于刘岳的迟来并无苛责,点点头示意让刘岳入座,当他再看刘岳身后跟着的魏璟元,眼中着实一亮,李太傅近几年并未见过魏璟元,如此倒是长相越发俊美了。李太傅早知这魏璟元弃武从文,想来老国公一生戎马战功赫赫,不知泉下有知是喜还是忧啊。
相对李太傅冷淡神色,刘乾着实欢愉了不少,他放下手中笔,忙对魏璟元招了招手,“今日太子哥哥身体有恙,我原以为你不会来呢,竟没想到你和三弟一起来了。”刘乾指着身旁的案牍,“既然来了,就与我同坐一处,待太傅教授完,我与你去德心殿用午膳,今日母妃可是让小厨房做了很多好的吃食。”
魏璟元垂头浅笑,心中却厌恶无比,在李太傅示意后,魏璟元走过去坐在了刘乾身旁,越过他,魏璟元偷偷窥视刘岳,只见他深埋着头,专心读书,并未将这一幕放于心上。
魏璟元越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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