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道:“都怪你…要,要他妈不是你,老子能,能变成这样?!……”
星野栗木:……
“对不起。”
“算你他妈…有点良心…还能不能出去啊…我想小鱼子了。”
星野栗木:……
“能出去。”星野栗木保证,“这个方向出口与上面的废弃基地相连,可以直接通往宁镇外的一处山洞里。那个山洞附近有一处无线电装备,足够我们求救逃脱。”
“…确认安全?”
“就算不安全,我也会让那里变成安全。”
“倒也是。”四宫嘀咕。
他相信郁新德的能力,他知道郁新德一定在百十米的距离内护着自己。有星野栗木和郁新德,他并不太担心自己的安危。他现在担心的是庄泽和阿海。按照郁新德的性子,这个时候一定顾不得那两个小的,得任那两个小的自求生路。这怪不得郁新德没责任心,毕竟对于郁新德来说,他四宫永远都是最重要的那个。庄泽和阿海…真是的。
四宫想着想着就郁卒起来,他仔细回顾这一路,发现自己其实是在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他满心欢喜,以为自己是在拯救他人,可到头来,他只是个傻逼。
他没能完成张先生的嘱托,没能保证张大少下半生平淡无忧。即便他现在将张大少带来,也是没什么意思的——有这些日本人在,张大少迟早会和虫洞见面,只是早晚的问题,他四宫在这其中只是个挑梁小丑。他把无辜的庄泽阿海搅了进来,要是当初他没有求两人留下,这俩人现在应该已经回河萧过日子了。他这么任性出逃,还毁了郁新德的工作和生活。
他什么都没做成。
这些人的目的是他,这么看来,倒是他将几人带入了这个危险深渊。
该死。
四宫趴在星野栗木的胸膛上不说话,星野栗木感受到这人的不对劲,问:“怎么了?”
“唔…你玩游戏么?”
“不玩。”星野栗木说。他在参军前都过着极为贫穷的生活,小时候受人欺负,国中时遭人歧视,没朋友,没有钱,也没什么兴趣爱好。他除了读书就是跑步,那些专属年轻人的游戏,他可从来没有玩过。年轻时如同苦行僧般的生活对他今后的人生造成极大影响,即便之后有了金钱,他也对那些浪费生命的游戏电影电视剧退避三舍。
“真是无趣的人生…”
“算吧。”
“…我以前,咳咳咳——”他想说话,却狠狠咳了起来。他想说他曾经的想法。
他曾经想过,人生这玩意儿,就和打游戏一样。有关卡有boss有副本有宝藏,游戏中有普通玩家和内部人员,有土豪和穷鬼,有大神和菜鸟。每个人的门派职业不一,所面对的未来也各不相同。唯一不同的是,游戏里可以不断存档,可以不断复活,真要是出了大错,干脆换个号重练就成。而人生只有一次,错就是错,死就是死。无法回头。
四宫是外挂玩家,不论在游戏还是在现实。他原本想,他既然能活很久很久,完全可以换无数个号换无数个身份,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可他之后才发现,不行的。他的能力决定了他所背负的这些,这是他永远的包袱,无法逃脱。
他很累啊…很累。
他从来不是个努力奋进的人,这些年来一直都是逆来顺受的。他未想过反抗,未想过改变自己——倘若他能够充分利用自己的资源拉拢派系增加实力,过的一定比现在好。要是他真能够改变自己,变成一个阴冷自私唯权势是图的家伙,他现在一定会站在一个高不可及的位置。
软弱如四宫,从未想过改变。他从不敢与外界对抗,只是玩着改造自己性格的稚嫩把戏,多可笑。他安慰自己说这是善良,其实不过是令人作呕的软弱罢了。
他的一生,其实怪不得谁。
是他自作自受。
“你有一个游戏机,只有一个游戏。俄罗斯方块。”星野栗木说。
“那是小鱼子送我的第一个礼物。”
“很好玩?”
“不好玩…再无趣不过。”不断坠落下来的方块,没有丝毫技巧性的按动,通关,通关,通关,通关。毫无意义。
“无趣还玩?”
“这个游戏…不是游戏啊…”四宫说,“是命运。”
星野栗木:??
太抽象。
“延绵不绝的方块铺天盖地向你涌来…匪夷所思,毫无道理,你无法反抗,无路可逃。你所能做到的,只有不断排序,再排序。可你所做的这些是毫无意义的,消除方块无法让你得到任何东西,仅仅是为了你能排列更多的方块而已。……这些方块,是时间的流向,是社会的潮流,是政治的铁轮,是体制,是爱情,是命运。这是件毫无意义的事,而身处其中的人,只能被接受。”四宫低声说,“这些…就是我的人生。没有丝毫意义的活命而已。”
他只是为活而活罢了。
“并非如此。”星野栗木声音低沉,却在这黑暗中透露着一股坚定。“你仅仅把自己的人生局限在一个格罗斯方块游戏中。如果你换了其他游戏,就会发现生命有其他宝贵东西。亲人、同伴、爱侣、恩人,这些都是人存在着的意义。于我而言,我的工作也是意义,因为热爱,所以愿意为之付出。——人类心中藏匿的爱与温存,都是生而为人的意义。”
“嘁……”四宫哼,“一个杀虐无数的刽子手,还能说出这么热血的动漫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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