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的,咳嗽、穷困和爱;你想隐瞒越欲盖弥彰。人有三样东西是不该挥霍的,身体、金钱和爱;你想挥霍却得不偿失……”
明明是在给老伯复述原文,但风枝却首先受到了感触。这段话他能够倒背如流,但是他半分都没有做到。
“我只是在想,人有时候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风枝眺望远方。
远方青山绿树,传来阵阵清脆鸟叫,那缭绕的云雾,不是仙境胜似仙境。但事实,他依旧身处在这污浊的黄泥路上。
“你们这些年轻人,整天就想着什么人生,什么意义。要成就什么大事。按老头我的想法,哪有活着为了什么。生下来,就活下去。哪有什么可想的。”老伯烟瘾起,拿出一条铁烟枪,往里面塞了些烟叶。掐了个诀,烟叶便缓缓点燃。可见并不是个凡人。
风枝瞧不出老伯是修真者,还是妖修。这并不影响他与老伯的交谈。此时的他真的太需要一个能够与他沟通的人。哪怕无法解决他的烦恼,可至少能排解他的苦闷。好让他知道,他并没有被世界排挤。
“我已经八百岁了。可年纪都白活了一样。”风枝真觉得,自己连白梓昕都不如。或许是年纪上去了,少了冲劲。也或许是时间待久了,他对修真界烦腻。他在这个世界找不到活的感觉,但也很明显不想放弃这种优渥的生活。
“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透,那你可真是白活了。”老伯敲了敲烟枪。那铁与木敲击出来的声音并不怎么悦耳,但很淳朴。
老伯用力吸了一口,陶醉那烟在胸腔中的满足,再缓缓吐出。
那烟味不呛人,有种叶子烧着的味道。和现代那些工业化烟丝不是一种感觉。
抽完一口烟,老伯才缓缓地道:“我年轻的时候哪有想过这种事情。不是今天家里的桌子坏了要修,就是明天隔壁村要来抢地盘得磨好武器准备干仗。哪天我能闲着睡一天懒觉,我都觉得是福气。结果一晃三百年过去了,我也没几年可活。但清福也没得享,还得揣着几个调皮捣蛋的孙子。
这忙忙碌碌,是生活。清清闲闲,也是生活。别想太多,自己觉得舒服,眨个眼就一辈子了。”
风枝笑了笑。老伯说得很对,他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懂。就连问过全知树,问过白梓昕,都还没有明白自己到底在活什么。
“是啊。您说得没错。”风枝轻轻抚摸莫于言的鹿角。被包得软软的,感觉还不错。
“哼。别以为我年纪大就想能糊弄我。你这话就跟我孙子挨骂后说自己不会再犯的态度是一样的。结果一天不到,又闯祸了。”老伯说话间有一股老小孩的感觉。但可以感受得到,字行间带着的暖意。
看到大爷说孙子时,那神情带着骄傲。风枝突然间觉得,自己活得太孤独了。好像能够亲人,生儿育女,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人生。
说不定人就是这样,靠着血缘延续自己希望和想法的种族。
而不是所谓的日天日地日万物,黄金美女在手里。
可惜他已经和莫于言在一起,并且他的特殊种族也难以用怀孕的方式孕育下一代。因为他还是颗种子。
风枝打从心里感叹道:“真好。我也想试试这种感觉。不用烦恼这无限的生命。每天忙活着赚钱,养家。不用吸收一下天地灵气就能够饱,失去了买菜做饭的乐趣。
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每天就在那里担心孩子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学坏。还有那些自己无能为力但又不得不去抗争的事情。
如果可以,我也想试试这样的日子。每天醒来的第一时间,烦恼的是怎么赚钱。每天歇息的那一刻,担心的是明天能不能顺利。假若我也有机会体验这样的日子,说不定我就想明白人生的意义了。
老伯:“……”
还能好好聊天吗?
风枝不知道,他如今被主角光环所笼罩。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负起责任。在很多年后,风枝才明白了主角光环的弊端。
不能随便乱说话,甚至连想想,都可能让自己的命运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在老伯年过数百,不是那种听到几句不好听的话就以为是在讽刺的年纪。他抽了两口烟,开口唱起山歌来。
山歌意远悠长,在山间萦绕,带着其村落的特色。
语言听不懂,可风枝仿佛能够感受到那沧桑老伯口中对生活的态度,以及积极乐观的心理。风枝趴在莫于言身上,跟着老伯轻哼歌曲,摩挲着莫于言那布满鳞片的皮肤。
这是他的爱人,是他的伴侣。他们如今只是有一个小小的波折。但很快,都会在主角光环的照耀下,烟消云散。一定会这样。
然而事实并不如风枝所想。
老伯所唱的歌词大意是:有客人咧~两个客人。一名是魔修~一名木妖。怀里有投路石~各位注意认领。魔修状态不好~昏迷~木妖性情和善~无攻击意图~已到山腰~放行还是赶跑~
山歌悠悠扬扬,牛车晃晃荡荡。
辛劳了几天,风枝险些要睡着在这舒服牛车上。牛车并不舒服,舒服的是莫于言的胸膛。风枝打着哈欠醒来时他发现已经到了村子里。
两旁是稀稀散散的村民。大多是孩子。他们咬着糖果或手指,瞧着牛车上两个奇怪的大哥哥。远方是正在劳作的大人,时不时会看过来一眼,有打量风枝的,也有是看看自家孩子是否安全的。
令人惊讶的是,这并非是普通的村落。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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