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止在小陵光戴好手链的那一刻。
陵光因为接收回忆而片刻恍惚的目光又清明起来,拿着断裂手链的右手缓缓握紧。
从仅有的记忆中看,他的同胞兄长似乎是真的把他放在心尖上疼,也难怪在听到他的死讯时他会本能地难过。
他轻吐一口气,把手链收好来。
只是……
陵光抬眸望向小孩家的方向,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看蹇宾当时对他们兄弟两截然不同的态度,陵光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事情。
琢磨着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陵光收拾好了心情就往回走。
回到小孩家中时,他家里已经多了好几个人。
白泽拿着红玉佩站在小孩的身旁,孟章和执明在对面咬耳朵,而蹇宾则坐在房门口玩草。
陵光刚回来,众人的视线就齐刷刷地聚集在了他身上。
他踏进院门的脚一顿,然后默默地收了回去,说道:“既然你们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这种被审视似的感觉实在令他不自在,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身还没转完,他就看见蹇宾蹦起来慌慌张张地说:“别别别!我们就在等你回来呢,别走啊陵光光!”
陵光的脚步再次顿住,蹇宾见状连忙跑过来拽住他的袖子把他给扯了回屋。
陵光才进屋,就见白泽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他下意识想要后退,却在刚抬起左脚脚后跟的时候又悄然放了下来。
所幸白泽过来也只是归还红玉佩。
陵光接过来以后随手收好,就听见白泽说道:“如今残魂逗留在小孩体内,唯一的办法就是用剥魂之法将之剥离出来。”
“剥魂之法?”
陵光醒来后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蹇宾解释道:“剥魂之法就是用法术将身体内的魂魄吸引出来,再进行剥离。只是在这过程中,被剥魂者将要承受非同一般的痛苦,所以实际上被列为禁术。”
闻言,陵光瞅了一眼瘦瘦弱弱的小孩,道:“就他那小身板,是承受不来的吧?”
蹇宾轻叹一声,回复:“没错。而且据我们方才的了解,这孩子无父无母,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到底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陵光自认不是一个过于自私的人,让这孩子承受剥魂之苦的事情他做不来。
他望向了那个小孩,神色纠结。
小孩似乎是察觉到了陵光的视线,也定定看着他,上前一步道:“我,我不怕疼的。”
小孩的目光坚定,但微颤的身体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就算他真的不怕,陵光也没有这个打算,所以便没有理他。
而孟章则走到小孩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温和道:“你且放心,我们不会让你承受本不该承受的痛苦。”
陵光也说道:“终归是能有解决方法的,你不需要做出这种无谓的牺牲。”
“其实,”白泽突然插话,“确实有不让小孩痛苦的方法。”
陵光把视线移到白泽身上,道:“那你刚刚不说?”
白泽可疑地静默了一会儿,才淡然道:“刚想起来。”
白泽是闲云山众多神兽中难得喜爱各种古籍的,几百年来所阅之书数不胜数,偶有遗忘实属平常。
陵光虽不清楚这一点,却也并没有理由怪罪,问道:“所以你说的方法是什么?”
白泽瞥了一眼蹇宾才说:“由于要从小孩身上剥离的那缕残魂是本属于你的,所以有两种剥离方法。一种便是常规的,会对小孩造成痛苦。而另一种非常规的,就是单独抽出属于你的那一份魂魄。只是这样的话,你要承受双倍的痛苦。”
也就是,不管哪一种都需要有人痛不欲生。
“那就第二种咯。”
陵光无所谓地说着。
身为凤凰一族,每百年(注)就要经历一次浴火礼,自行运气法力在周身形成一层薄薄的护罩,而后在熊熊火焰中待足七七四十九天,每时每刻都要感受着火焰灼烧的感觉。所以凤凰族对于疼痛的忍耐能力不可小觑。
不同种族有不同的习俗,蹇宾可不清楚凤凰族的这些,皱着眉担忧地问:“双倍的痛苦可不是说说的,陵光你……”
陵光打断了蹇宾的话,道:“无碍。所以什么时候开始?”
说后半句的话的时候,他再一次对上白泽浅琉璃色的双眸。
白泽回头确认了一次小孩目前的情况,说:“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以及我已找到让魂魄归为的方法,你若不介意,可以二者同时进行,或许可缓解些许痛楚。”
陵光耸耸肩,回复:“我无所谓。早开始早完事,那就现在吧。”
紧接着,陵光就见白泽轻点头,右手微微张开,不一会儿一根麒麟骨制成的法杖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金木水火土,万物皆有属。只是白泽究竟属什么,陵光始终看不透。
白泽一手牵起小孩,对陵光说:“随我入房中吧。”
陵光点点头,跟着他走进左侧的一个房间。
临转身前,他的袖子又一次被蹇宾拽住。
陵光挑眉,眸底带着询问。
蹇宾忙撒开手,低声道:“咳,下意识。你……要是受不住了可以叫我。”
陵光好笑道:“叫你干嘛?难不成你还能替我分担?”
说完他抽回自己的袖子,干脆地转身进去了。
小孩的房间布置得很简陋,只有一张小木床和三两张小木凳。
小木床那是真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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