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劲揉了揉许笙的发梢,轻吻着他的眉间、扑闪的鼻尖,和发颤的唇-瓣,却被那人侧过头,躲开了。
庄白书反而咬住他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我不许你再说什么分手的话,连想想都不行,不管发生什么,我想照顾谁是我的事,想把时间浪费在谁身上、也由我自己决定,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知道吗?”
许笙耳朵尖通红,被激得浑身直颤,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反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他伸手在胡乱地摸索着什么,随后在裤子兜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拿在手里发出稀里哗啦的脆响。
他把圆圆的钥匙扣递到了他的手上,手指像结了冰一样生冷,顿声道:“钥匙、还给你,你该回学校了,我、我明天就搬出去……”
庄白书感觉一股浑戾的风浪在胸中翻涌,搅得他心肝都混浊起来,许笙一点也没听进去他的话,反而态度愈发决绝。
这是他从没有过的感觉,即使几年前他那么锲而不舍地追求许笙却屡屡被拒,也从没有感受过此刻的心情,那是一种从心底向外的惊慌和不安,许笙还醉着酒,他现在甚至不知道那人的话可不可信,却无可抑制地被一再动摇、害怕。
“搬-个-屁。”
庄白书几乎咬着牙说的这仨字,然后摁着许笙,把人死死压在了沙发上,滚热的嘴唇覆了上去,用力吮-吸着,啃咬着那两片柔软的唇-肉,汲取那人口中轻呼的酒气,酒精的气味仿佛催剧着他发-涨的大脑,他感觉自己都要不清醒了。
不久那人就有点被亲的喘不过气了,他本就比不过庄白书的力气,现如今四肢都被酒精麻痹的摊软无力,只能被动的承受,连说话的空隙都没有。
身下人的挣扎越来越小,庄白书放开他时,发现许笙眼睛阖着,呼吸缓慢而均匀,睫毛随着起伏而轻轻的颤,轻微红肿的嘴唇微微张着,俨然睡着了的模样。
庄白书的动作滞在原地,泄-了气般坐回去,他这是干什么呢,跟一个醉的不省人事的人争锋计较。
即使睡着了,许笙仍浅皱着眉头,像是被可怕的梦魇缠住了,在睡梦里都不能好受,醒来却要面对更煎熬的摧残,庄白书的手撑在一边,就那么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两人在沙发上度过了一宿。
许笙睁开眼的那一刻,头疼的几乎想撞墙。
落地窗的光线窜进眼皮,胀痛的难受,他勉强坐起身,身上被盖了一层毛毯,他一抬头,就看见庄白书坐在旁边,发青的眼睑像被浓浓的疲倦席染过,却炬炬地正盯着他。
“你醒了?”
庄白书的嗓音很低哑,那眼神像是等着他一个交代,许笙心里咯噔一下,他昨晚是喝醉了,但他没失忆,他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如果他妈没出事,如果这些变故都没发生过,如果他真的制止了一切,或许他就会这么一直装傻下去,几年、几十年,如果自己还有那么多的时间,他或许永远不会与庄白书分开,和这个人在一起的日子,每分每秒都让他留恋,他曾经最大的愿望就是和这个人平淡美满地生活下去,没有灾难、没有意外、没有所谓的宿命,但现在看来,只是永远无福奢望的可笑的幻想。
事到如今,话已出口,他没法再回头了。
许笙揉了揉发-涨的眉心,嗓眼像吞了沙子,启口道:“…白书,你该回学校了。”
这句话里仍是明摆着撵人的意思,庄白书皱了皱眉,想从许笙眼里看出昨晚的事他还记不记得,他抬手勾住他的手,挑眉道:“我说了,我不回学校,你一个劲儿赶我是什么意思。”
许笙喉管又涩又疼,只得道:“你要考试了。”
“你不也一样要考试?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觉得我还有心情管学校的事?
“那些,跟你没关系了。”
这句话透着冷漠被突兀地说出来,两个人皆是一愣。
许笙感觉嗓子被什么东西栓住了,每吐一个音节都艰涩的要命,他强迫自己的语气保持镇静,缓缓道:
“昨晚我虽然喝多了,但话应该都说明白了,我是认真的,白书……对不起。”
跟庄白书好的这几年里,他不是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只是他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还是经过这么多事之后,这个过程要比自己想象的更艰难、更痛苦,他甚至没有勇气直视他的眼睛,他艰涩地说:“咱们分手吧。”
空气猛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庄白书脸色骤青,眼里是濒临边缘的阴沉,随时要爆发一样,他看着许笙,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地道:“理由呢。”
许笙感觉胸腔一阵阵发麻,他不能把实话全盘托出,却又必须说出个合理的解释,这就意味着,他必须要骗他。
“…没什么理由。”
许笙攥着沙发沿的手隐隐泛白,他深吸了口气,淡然道:“只是…我腻了,家里突然发生了这些事,你也看到了,我爸妈死了一个病一个,我现在也没闲情余力跟你过家家谈恋爱了。正好趁着要毕业了,咱们也别再继续纠缠下去,两个男人不会有结果,况且就算咱们是认真的,你爸那关也过不去吧。”
许笙不敢去看庄白书的眼睛,自顾自地说着,说得他心脏都在滴血般的疼:“你读书的时候想怎么闹就怎么闹,那算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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