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连忙警告:“切勿待他太过热切!他顶多做个侍妾!”
眼看着卫止戈的位份在皇兄这儿从正妃、侧妃、庶妃,一路跌到侍妾,长安王也忍不住发笑,但刚一笑他便有点牙酸,这才想起出来前正枕在卫无锋腿上,吃他喂的蜜果儿,贪他美色吃多了果子,现下便是报应。
他立刻背生冷汗,钦佩道:“皇兄,三宫六院,您真是不容易。”
皇帝洒落一笑,反而唏嘘:“宠而不偏是易事,得一心人却是难事。”他看着弟弟的眼神带着纯然慈爱的关怀:“你若真的喜欢,皇兄也不惜帮你得了来。”
长安王刚要鼻酸,却听皇帝已转了话锋,开始畅想此次大朝见各国进贡的珍馐美食,不禁莞尔,也奏道:“有几个不得面圣的地方官,想借臣弟的名,一并纳礼。”
皇帝沉吟:“是逆王旧臣罢。”
长安王颔首:“我们收复的失地不能没人看守,所以顾念着肯投诚的,倒还留他们在原职,不过没人敢让他们递礼上来,他们也是有胆色,竟知道走臣弟的路子。”
逆王虽身死,和他沆瀣一气的巫教却未灭。当年长安王拼着身中奇毒,斩杀了大巫,卫止戈却发现大巫还有一双遗孤,是对天资卓绝的双生子,他们只找到一个带回京中,斩首震慑天下,但另一人仍在潜逃。
若有什么地方可能收留他们,便是逆王曾距之地了。
长安王算是他们最大的杀星,不管这拜帖递到哪儿,最后大都绕不过长安王的眼线,与其如此,还不如直接投正主,坦坦荡荡地试探。
皇帝摸了摸胡须:“他们有什么可献的?”
“不过是几个美人,异域歌舞。”
“听起来倒像谋着刺杀来的。”皇帝大笑:“朕若不敢收,岂不是显得怕了他们?准了!”
长安王奏罢便请告辞,临行却又被皇帝叫住。
两人谈论大事,不易宣之于口,皇帝只殷切道:“这次若有机缘能尽解余毒,朕可是想抱几个侄子侄女。”
长安王一怔,随即苦笑,皇兄虽然助他,心底却还是隐隐觉得,他之所以会折节下交卫止戈,纯粹是因为中了毒。
他不得不正衣冠而拜道:“皇兄,臣弟实有愧……臣弟此生,怕是不能再近女子了。何况,臣弟不想再辜负他人。”
皇帝久久地看着他,半晌,终归于一声长叹,挥了挥手,让他去了。
若是多年前,皇帝是给弟弟赐婚名门闺秀的,且让人为弟弟传嗣方能罢手。但安成璧为他征战多年,几度死里逃生,为此还不得不委身臣下,归来后又主动交归兵权,绝不叫他为难,他实在不忍心不满足弟弟这么一个愿望。
在长安王,纵然皇兄不能全明白自己,能有这样一位知恩愿报的君上,也已是天大福泽了。
他只是不忍,在想明自己仍会为卫止戈而喜怒哀乐之时,他觉得辜负了卫无锋。
如果皇帝知道,一定又会语重心长训诫他,他这是施恩臣下,纵恩断缘尽,臣下也该知足了。
然而安成璧毕竟还是那个纵意潇洒的长安王,并没有继承皇兄温和表象下的帝王心肠。他仍与卫无锋在一处,心被磨得越来越软,床上也不曾叫错名字,现在一双皓白牙齿间吐出的甜美情话,冠名曰:“无锋”。
皇帝召见逆王旧部当夜,他仍与卫无锋厮磨。
卫无锋见他近日勤练弓马,又不敢轻动内力,便坐在绣凳上替他捏腿解乏。难得卫无锋英俊挺拔,坐在小矮凳上却也不局促,因其全神贯注只想为主上分忧,眼神便温柔得让人浑忘了其他。
安成璧以足尖蹭了蹭他的大腿,命他:“抬起头来。”
卫无锋听话地抬头,认真地看着他。
他连抬头这个简单的小动作都执行得一丝不苟,安成璧更不忍心对他说出接下来要说的话,但该说的还是要说:“……你该为自己谋个前程了。”
卫无锋一怔,随即抿了抿唇,有一种受到屈辱的神色弥漫在他眉间:“属下已表明过心志。”
安成璧无奈:“我不能辜负你。”
卫无锋听得懂,王爷这是要选卫止戈。但他留在王府这些日子,胆气反而比先前壮了很多,他似笑非笑,握住王爷的足尖一捏,竟然还学得敢调戏回去:“王爷肯留我在身边,便不算辜负。”
安成璧刚要动怒,劝他清醒清醒,但视线一触及他的眼神,温顺而不卑怯,热烈却不偏执,当即便怒不起来,心头只剩绕指柔。遂拍了拍床沿,让他坐在自己身边,问他道:“本王是不是忒煞多情了些?”
卫无锋笑:“但愿王爷从此改了这个恶习。”
安成璧看他的笑,一派明朗,没有委屈,反而更过意不去:“你到底看上本王什么了?”
卫无锋这下可给难倒,他盯着王爷,纯粹是出于一种淳朴的冲动,说是“爱”也可,说是“忠诚”也圆得过去,要他给这种复杂感情下个定义,实在为难他。
没想到刚刚还让他很感动的王爷却忽然来了一句:“难不成是看本王好看?”安成璧说完,自己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嗯,你一定是看中了本王的美色。”
卫无锋有点脸红,他还介于少年刚刚成为青年的阶段,一霎悸动,情真意切得动人心魄。
他脸红地抬头笑笑,没敢和王爷对视,只道:“王爷是好看。”而后便又低垂了视线,专注给主上按摩小腿。
安成璧却觉得被他按过的地方鬼使神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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