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煞的眼睛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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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
山路偏僻灌木丛生,野草疯长。
有男子两名一白一青,一前一后。
白的那一个,脸带银白面具,手执玉柄白扇。身姿挺拔颀长,步履沉稳,不紧不慢,气势非凡。
青的那个,却是垂头丧气。捶完胳膊捶腿,捶完腿揉腰,揉着腰,还抖抖腿,叫苦不迭。光头上刚长出几根硬刺,好像刚刚还俗的和尚,可那身姿表情却又比一个和尚多了不知有几百倍的市侩。
可不就是鬼煞和刘旷两个人!
这一行真真是是又苦又累又无聊,刘旷问他去干嘛,鬼煞只是淡淡的说了五个字:
“去救死扶伤。”
刘旷在心里呵呵了一声,自然是万分是不信的。
只见远处忽然来了一顶红轿子,那轿子行地四平八稳,轿子四周有些身影跟着,但仔细一瞧,却是些身着纱裙的婢女。
一扫刚刚的弯腰驼背,青衣男子腰杆猛然挺直,脸上露出了风度翩翩,潇洒不羁的笑容来。
刘旷略有些不满地伸手摸了下近似于光头的脑袋,惋惜的叹了口气,想着有机会一定戴上假发,也成那江湖翩翩公子哥儿……
那轿子婢女越来越近,也不知那红轿子里是怎样一个绝色美人。
刘旷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又朝那几个漂亮的婢女眨了眨眼,唇畔带着一抹算计好的弧度——刘旷曾经在镜子里练了几百遍,自认为最帅的微笑。
谁知那婢女目不斜视地往前走,扫都没扫刘旷一眼。
刘旷感觉自信心有些受挫,便愤愤的想:“一定是因为自己此时没了头发,才魅力下降的!!!”
刘旷在小婢女那里受了挫,结果一转头便看见鬼煞一脸古怪地看着他。
他此时此刻脑子抽了那么一根筋,竟然瞪了一眼鬼煞,说:“你看我干嘛?!我长的很好看吗?!”
鬼煞怔了一下,竟然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刘旷,刘旷此时一脸无理取闹,两条眉毛高高挑起,皮肤不太白,但此时覆上一层薄薄的红色,可能是因为被人忽视的恼怒。眼睛又黑又亮,很有活力,一点都不像以前见到的样子。
鬼煞看了半饷,直到把刘旷看到一脸尴尬,思索着要不要跪下道个歉挽救一下刚刚的作死行为,鬼煞这才慢吞吞地说:“没有很好看。”
刘旷:……
谁知,鬼煞话音刚落,从刚刚的红轿子里飞出一个人影。
那人激动的大喊了一声:“恶医!”
鬼煞眉头一挑:好久没见过这么直率地叫他的人了。
上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当他的面叫他,还是在三年前。
仔细一瞧,呵!熟人!
刘旷也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少年。
这个人长相颇为俊秀,身穿一身极艳的红衣,倒也丝毫不见轻浮不妥之意,眉目紧缩,似乎是有些焦灼,连带那眉间一粒朱红色的痣都带了些许煞气来。
这人直奔主题:“还请恶医公子去看一个人…”
鬼煞慢悠悠的问:“还是原来那个?”
这人点了点头,抬着轿子的人又退了过来,这人掀开帘子,手指竟然微微颤抖。
刘旷见了一个白衣的男子,那男子脸色极白,嘴唇也是灰白灰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两颊瘦地凹了下去,削瘦的身子把那白袍衬得空荡荡,要不是眼睛清亮,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张没一点活气的白纸片了。
刘旷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费时费力地抬轿子,这人病的,估计是受不了马车的颠簸的。
鬼煞随意扫了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轿子可以换成白的了。”
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去。
那人一把抓住鬼煞的袖子,眼睛都是红的,他恶狠狠地开口:“不可能!你不是恶医吗??你不是谁都能救吗!”
鬼煞冷冷地从他手里撤回袖子,说:“那又如何?这人值得我费力去救吗?”
“你——”那少年简直是撕心裂肺地喊了出来。
“……阿尚!”轿子里的白袍男子吃力地唤了一声。阿尚便慌忙跑了过去。
白袍男子看向鬼煞,虚弱地笑了笑,似乎是有些歉意:“……抱歉,阿尚有些无礼了……咳咳……”
然后对阿尚说:“我们走吧……咳咳……”说罢,便剧烈地咳了起来。
刘旷惊骇地看着这人从嘴里咳出一滩血来!
这个人脸色更加苍白了,没一会儿,就头一歪,昏了过去。
阿尚颤抖着把他嘴上的血点一点的擦干净,转身看着鬼煞,一字一句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你救他,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鬼煞轻笑了一声:“你上次为了让我医好他的眼睛,已经把月府唯一我能看的上的东西给我了,你觉得,你还有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呢?”
阿尚忽然愣了一下,说:“……阿伤怎么是东西呢…她……她怎么样了?”
鬼煞说:“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当初你把她送给我的时候,可没觉得她是个人。”
阿尚张了张嘴,呆呆地低声说:“还不是你……你说必须拿她来换,才能医好阿陵的眼睛……”
阿尚手慢慢的握成拳,由刘旷见他的眼睛几乎染了一抹悲戚之色。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之时,眼底已经是一片决然:“你再救他一次,哪怕要我的命,我都给得。”
鬼煞抬头看他一眼,似乎有些诧异,他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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