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我屋里那少爷,昨晚和书童共度春宵,害我一夜没睡...。”
见我注意着他们讲话,那两个书生逐渐住了嘴。
近年头男风盛行,各家少爷又要以学业为重,来了学堂便不能和妾室亲热,有些书生身边带的清秀书童,起的便是发泄作用。
还有的大户人家家教甚严,不许子弟在寒窗苦读期间近女色,也会特意安排漂亮的书童给少爷蹂.躏。
温行知见了学堂的场景,不品评,不注意,一副隔离凡尘的样子,倒有种高人的风骨。我庆幸温行知戴了个假面皮,若他真正的样貌展露,在这国子监,我可护不住他,比我有权有势的多了去,我在这只能算个小巫。
我随意选一处空位落座,夫子带着戒尺进门时,所有子弟手忙脚乱的归位,那些和书童旖旎的人也立马正经起来。
我以为位置是随便坐的,讲儒学的朱夫子在后来挨个儿给我们所有人重新排了位置。啧,又是狭路相逢,那狗眼二郎神就坐在我附近,正是左前方。
秦青一回眸,眼底只有不屑,神情高傲的恐怕比大峰山还要高,出身高贵是他的福分,狗眼看人低就是他的傻气。
朱夫子不大严厉,他讲课便是你爱听不听,总之功课给你摆那儿了,不做功课的自行去领戒尺,并且三字经罚抄三十遍,功课不如意的也要挨戒尺,千字文抄二十遍。
若罚抄的字没写完,可用戒尺抵消,例如抵消一遍千字文,要用十个戒尺。
这招釜底抽薪,叫学子们不得不听课,也不得不做功课,个人自己就晓得用功了,太学不同于民间私塾,官家学堂有人撑腰,是以,这里的夫子不好欺负,只能尊重乎。
一个个好不容易入了太学,若被辞退,回家不得被打死。
某些子弟私下是个混人,在讲堂上却规规矩矩的很,半点看不出是个混人,放眼望去,认真念书的比比皆是,不似从前上过的私塾那么乱。
此刻的讲堂上,无人调皮捣蛋或是东张西望,除了我,朱夫子讲儒学像是在催人睡觉,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约莫是年纪大的故。
我在位置上左看看,右看看,乏趣的很,朱夫子盯了我几眼,我的脑袋就不敢再转一下了,慢慢的,心不在焉的神游天外去了。
我身边有温行知,不愁跟不上学业,回了寝庐叫他再讲一道课便是了,况且我来前预习的功课也不少,不担忧落后。
温行知作为书童要一直站着,这不是私办的学堂,太学讲堂严谨,每个书童都得站着研磨。
温行知偶尔垫垫脚,我就恨不得跟他交换位置。
我发觉秦青也不爱听课,他还在纸上画画呢,我就不懂他作为大将军之子,直接上阵杀敌便是,去沙场历练几年,封个官当当不是难事,怎的学文人世家,来念书了?有些奇怪。
待一堂课结束,我连忙将温行知拉到位子上坐下,为了不突兀,显得是我在照顾温行知,我就叫他给我做功课,可不只我一人叫书童代做功课,我一连瞧见了几个人让陪读代做。
秦青正望着窗外出神,我用毛笔头戳了一下他的背,挑眉问道:“秦大少将,你不戎马轻裘于沙场,怎么身着华服握笔杆了?”
秦青的神色间竟有一丝寂寥,他扯唇笑道:“戎马天涯如何?握笔定乾坤又如何?身不由己,岂是我能选的,你也没必要说风凉话,嘴臭和直爽是两码子事,从文从武都是为国,有什么好讽刺。”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我真个不知,哪一处戳着了他的自尊心,他昨夜加上今早讽刺我的还少?我轻哼一声道,“你几个意思?听不懂,说人话。”
秦青冷冷盯我一眼,接着又无视了我,他那神情可真够高傲冷冽的,一副生人勿近之态。
我转头小声问温行知,“你说说我哪儿戳着秦少将的自尊心了?小气吧啦的,敢情只许他说风凉话是不?”
温行知往我身边靠近了些,他掩嘴,压低声音道:“你是猪吗?头一天见秦青骑马来,就该知,他胸有戎马抱负,他念书乏味,喜欢看外头,也该知,他向往不羁天涯,心中一定想做名副其实的少将,就不知他是个什么原因,被困在了太学念书,你再刺他,指不定他给你右眼再来一拳。”
我讪讪道:“谁叫他侮辱你跟我厮混,咱俩不清白,听着还好说,可这清清白白的,听着不是滋味儿。”
温行知下笔如神的写着文章,他蘸了蘸墨水,无谓道:“你管别人怎么看,无需在意那等目光,你念好了书才是正经。”
我嘿嘿贫嘴道:“有你监督我,不愁学不好。”
秦青忽然回眸,冷嘲热讽道,“两口子的感情可真是如胶似漆,小话讲得亲热呢。”
我正想发作,只见温行知不卑不亢道:“秦公子挤兑我等清白人,”他稍微指一下张闵晖那处,“不如骂那等淫.秽之人。”
我赞成道,“大实话。”
秦青打个哈欠,无赖道:“谁叫你二人与我一个屋?专污我眼,哪点清白我可没看出来,不清不白倒是看出来了。”
我道:“你和你家无踪才不清白。”
秦青:“......。”
总之,秦青再说我和温行知不清白的话,我便用你和你家无踪怎么怎么样回他,秦青也不自讨没趣了,懒得再讽刺我,更懒得跟我说话。
若我和温行知真做了苟且之事,秦青说我,我大抵不会反驳,但我和温行知相处的如君子,秦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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