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大师在一堆零嘴里挑挑拣拣,搜罗出几包果干,也吧唧吧唧吃起来,“三个小兔崽子,一个都不省心。”
沈安然准备的肉干嚼劲十足,段仗义吃得非常满意,顺势替小少爷说起情来,“这沈家小幺单纯可爱,配朝歌这黑心鬼正好,只是沈国公府的几位都不太好说话,可能有些麻烦。”
见他想的这么远,宗大师眉梢一挑,“听你这么说,是想把那沈家的小子定下来?”
段仗义微微一笑,十足的狗头军师派头,“既然遇到好的了,就不要错过嘛。”
宗大师冷冷一哼,将他手里的肉干夺走,“我看你是相中了沈家的镖局和大把的金银吧!”
“将军怎么这么说我,我是这样的人嘛。”段仗义一脸严肃的将肉干抢回来,“我是在为云宫派的长远发展考虑。再说了,马上要攻打魔教了,又是一大笔花销,可得精打细算才行。将军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他说着说着又扯到云宫派最近的账务上,宗大师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又改变话题说起魔教的八卦,不一会就提到了宗大师三徒弟的八卦,两个人一边扯皮一边吃,没一会一桌的零嘴就被消灭了大半。
两人说了一炷香的功夫,盛朝歌就利落的爬上了崖顶,可刚刚冒出一颗头,就被提前察觉的宗大师隔空一掌又打了下去。大师兄落回崖底,看着湍急的河水撇嘴,忽然意识到,师父限他三日回山,可能就是为了挤出时间来折腾他,折腾够了再让他去干正事,两不耽误。
而且师父也不是没动怒,更不是做样子,只是换了个更持久的方法惩戒他罢了。
他所料不错,等他第二十六次攀上崖顶,宗大师才看在那一包袱的吃食上勉强饶过他。盛朝歌看着石桌上只剩不到原先五分之一的零嘴,垮着脸冷冷道,“这些都是傻小子给我准备的。”
他刻意加重了“我”这个字,想来是对这两位长辈不问自取的厚脸皮行为颇为不忿。云宫派的衣食住行都很不错,在众多门派里也算是顶好的了,只是段仗义是个小气鬼,每一块铜板都要精打细算,所以派中除了一日三餐外,没有额外的零嘴。
而且沈安然给他装上的这些吃食,自然是按沈国公府的生活水平准备的,而沈国公府的水平基本等同于皇宫里的水平,一般人根本吃不着,所以段仗义才说沈家小幺如此大方。
盛朝歌的脸色反常的难看,他受了罚还丢了吃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要不是打不过自己师父,这时候肯定扑上去互殴了。
吃光了所有果干糕点的宗大师悠悠地喝茶,末了抬眼不轻不重的扫他一眼,“我劝你离沈家小子远些,沈国公府可不好对付。”
师父心如明镜,盛朝歌也懒得遮掩,“我若真想要他,这天下无人能阻我。师父,你也不例外。”
宗潮音的三个徒弟向来喜欢以下犯上,宗大师性格独特,并不觉得被冒犯,反而很受用。此时听了大徒弟的狂妄之言,只抿着嘴哼笑一声,低声道,“我此生栽在一个情字上,没想到养出的三个徒弟倒个个都是情种。”
大师兄何其敏锐,登时从师父的话里嗅出了两个师弟的八卦之气,肚子里的坏水忍不住翻滚起来,不过还是虚情假意的恭维道,“都是师父教的好。”
宗大师最不耐听这些违心话,当即送给他一记白眼,“沈家镖局的眼线遍布各地,不逊于云宫派,想必沈国公府眼下已将你的身份打听清楚了,山外有山,有外有人,不要太狂妄了,否则林王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林王早些年也以为自己手眼通天,结果呢,若不是那玉姓少年命大,他怕是这辈子只能孤独终老了。可就算这样,那少年小小年纪就伤了根本,以后定然不长久。你三师弟也是顶好的例子,你看他现在仗着剑法高绝任性不羁,等着吧,就他的性子,有他后悔的时候!”
宗潮音也曾鲜衣怒马,年少轻狂,只可惜终究敌不过世事,敌不过人心,一朝情人反目,恩断义绝,他拖着一身伤痕遁入江湖,舍弃了姓名,舍弃了身份,舍弃了所有的过往。
故而他自认没有立场教导徒弟的感情,从不对他们的生活指手画脚。可三个徒弟日日跟在他身边,耳濡目染,潜移默化,知道这世间“情”这一字最为伤人,连武功独步天下的师父都不能幸免于难,便也学着他,锁上了柔软的心房,不给别人伤害自己的机会。
刚开始的时候,宗大师自己都未能从伤痛中走出,更遑论注意到徒弟们的变化,待他意识到问题,三个徒弟早已成年戴冠,心中防备已成,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劝解的了。
今日这一番话他曾在三徒弟入世之前说过,可惜并无用处,那小兔崽子仍然我行我素。今日他又在大徒弟面前说起,实在是不愿他们踏上自己的老路。
少年人做事,应该更加坚强一些,果断一些,不畏前路艰难,不畏伤痕累累,但求日后忆起时仍满心坚定,不后悔当时的抉择。
他难得说这么长的话,盛朝歌也愣了愣,眼神闪烁不定,最终垂下眼帘,不敢再直视师父的眼睛,慢慢说道,“徒弟谨记。”
劝说无果,宗大师没什么激烈的反应,似乎是预料之中。感情上的事,旁人说的再多也是枉然,非要自己亲身尝试一遍,才算是透彻心扉。
宗大师不愿再纠结于这个话题,寻了个由头打发他,“段仗义走的时候藏了不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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