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失误外加急中生智吧。”华非叹道,“我本来只是想先把你唤醒,再留在这里,和你一起对付涅婴,谁知道还是晚了一步……我就临时想了个新法子,把我自己的魂和涅婴连在了一起,一损俱损,就当拉垫背的了,还省得伤你身体……辛亏当初辅导美岛的时候研究过一阵魂魄法术,不然我还真办不到……”
听他语气,似乎还挺得意,付厉却是听不下去了,打断他道:“什么叫晚了一步?”
华非抬眼看他一眼,笑容微敛:“你……等等就知道了。你只要记着,这真不是你的错就对了。”
他将脑袋往付厉胸膛上靠了靠,长叹一声,闭起眼睛:“想想也不亏啊,完美地阴到了那家伙。他肯定猜不到自己居然会死得那么随意……而且还能再见你一面……”
“不是,你等等!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付厉听他说得没头没尾的,更急了,伸手就要去扳华非的肩膀,谁知手指才触到,便听一阵清脆的碎裂声响,华非就这样当着他的面,裂成了碎片。
付厉维持着拥抱的姿势,愣在了那里,全没注意到更多更震耳的碎裂声正在从四面八方传来——同样的裂痕,早在华非碎裂的刹那就已经顺着华非背后的冰棱一路蔓延向了周围的冰层,不住增多扩大的裂缝,次第响起不绝于耳的碎裂声,等到付厉反应过来之时,他所处的整个世界都已经轰然崩塌,意识在那瞬间向下跌去,在那一刹那,他仿佛还听到了一声男女混杂的不甘的叫喊——
付厉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面前,是华非一动不动的身体。
他缓缓地垂下头去,终于明白了华非所说的“晚了一步”是什么意思。
他的左手正紧握成拳,无名指上,一枚戒指闪耀着奇异的光华,一根光刺从戒指上探出,正插在华非的心口。
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付厉缓缓后退,眼睁睁地看着那枚尖刺随着他的动作从华非的胸口脱出。他蓦地站定,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忽感胸口一阵刺痛,低头却见一点白光正从他的心口浮出,在脱离的瞬间便落到地上,“啪”的一下,变作一枚小小的银色戒指,在地上滚了两圈,停了下来,不动了。
与此同时,遥远的蝙蝠酒吧内。
血腥满屋。遍地黑灰,甚至还有一些尸体——毕竟有的高阶吸血鬼死后就是无法灰化,这也是没办法的。
更多的,却还会活着的血族。他们被各种捆缚着,或以法器压制,胡乱堆在酒吧的地上。因为涅婴的强化,不管是以嘉洁为首的韦鬼还是以老金为首的毁约师都很难杀死他们,只能想办法将他们控制起来。事实上,用控制这种说法还算比较低调了——
因为对方人数众多,战力又强,最重要的是还不肯乖乖投降。所以有许多血族,都是直接被暴力劈斩,画面之血腥,连嘉洁都不忍直视。而更令人难受的是,哪怕被砍头腰斩,这些东西居然还保有意识,凭着半截身躯甚至就一颗头颅在地上移动,嘴里还能兀自骂个不停。
最可怕的是,如果蹲下细看,是能看到创口处密密而生的肉芽的——那些受过涅婴改造加持的血族韦鬼,居然到了这个份上,还能自我修复。
“我的天哪。”伸手捂住了嘴,纪绪的脸色十分难看,“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太可怕了。”
身为毁约师,他曾经受过相关的教育,知道韦鬼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拥有不死体质的。但这种不死体质,最多也只是说能让他们不受到致命伤,更何况,按照韦鬼的生死规则,一旦他们附身血族,应该就很容易杀死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哪怕是尸首分离,也要顽固地延续着生命。简直就好像是有谁,用线和胶水,把名为“生命”的东西强行锁在了面前的身躯里一样。
太霸道了,也太恶心了。
纪绪不忍地看了两眼,不由厌恶地皱紧眉头,一旁的殊晴见状,默不作声地靠过来,握住了他的手。纪绪感激地看他一眼,忽然听见前方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仁慈’吗?”嘉洁一手叉腰,正对着薛南药怒目而视,她的身后,是好几个瑟瑟发抖的少年——这些人全部都是血族,尚未被附身的血族。诺曼有囤货的习惯,喜欢把好看的躯体留下来供亲信使用,而他们,都是被“囤”起来的那一批——嘉洁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被藏在酒窖里,胸口还钉着用来束缚他们的大木桩。
嘉洁的意思,他们是来对付涅婴手下的韦鬼的。既然这些血族尚未被韦鬼附身,那就应该直接放了才是。薛南药却显然并不赞同这点。在他看来,韦鬼是异类,吸血鬼也是异类,二者还都是害人的东西,既然遇上了就一起杀了,又有什么问题了?
嘉洁与薛南药旧争不下,再加上双方本来就不是什么友好的关系,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眼看双方就要动上手,忽听韦鬼之间传来一声闷哼,旋即便是一阵骚乱。
他们,居然开始消失了。
韦鬼,包括被捆缚以及被斩断的那些,此时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着,躯体一点点地软下坍塌。
痛苦的声音在酒吧里响起,盘旋回环,此起彼伏。同样开始消散的嘉洁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连连后退几步,忽而一个踉跄,被恰好站在那个位置的纪绪一把扶住。嘉洁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显是正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她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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