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凉。夕颜背着包裹往大门走去,脚下跟踩了软垫似的,不发出一点声响。
归雪亦像一片无声的雪花似的,不声不响,忽从转角处出现。
“姑娘!?”夕颜立住。
归雪并不怪她什么,反和颜悦色道:“去找他啊?”
夕颜努了努嘴,“姑娘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归雪并不多言,将盘缠干粮递到她手中,“走吧。”
“啊?”夕颜看着手里的东西,再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问道:“离潇不辞而别,姑娘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吗?”
“担心啊,自然担心。”归雪说着,却是一眼明了她的心事,“是作为朋友的担心。”
“夕颜,你若真认定了他,就好好争取。不过我得告诉你,竹离潇,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从他一身傲骨离开竹家,到不辞而别前往奉城……想要真正走到一个人心里,首先要从心里完全地了解他。”
夕颜低了头,“照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不够了解他。”
夕颜早就发现归雪自心里有了人后,比以前更注意自己的衣着装扮。她这些日子来,春山低翠,秋水凝眸,将那裙带儿扣,纽门儿休,比她旧时肥瘦,出落得愈发精神,别样的fēng_liú有韵。半是清醒着,半是情思昏昏。
好在她还有一半清醒着,要不然夕颜该叹一句“不如不遇倾城色”了。好在,夜去明来,三年五载,她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只是这月明能维系多久,便不可预知了。
每当看到她这般情态样子的时候,夕颜便也不觉开始思量自己的□□了。这一思量,就是很久很久。一思量,就忍不住想追他而去。心里边一面放着归雪,一面想着竹离潇,她要暂时离开这里,一定要暂时离开的。
归雪叹了口气,又眨眨眼睛,说:“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千里迢迢去寻一个男人,和他待在一起,这于你而言本是不利之事。可是我理解你这份心情,亦不想阻拦你的愿望。你只有亲自去找他,看到他,才能放心,对吗?”
夕颜点点头。
“不过你一个不会武功的姑娘家,独自前去找人,我不能放心……我与苏苏说了,让破月陪你一起去。他武功高强,可以保护你。”
“这……”
“有什么不妥吗?我看平日里你和破月也挺熟识的啊。”归雪拍了拍掌,“破月,出来。”
一道影子从暗处闪现而出,“属下在。”
“即日起,由你保护夕颜,与她一起平安找到竹离潇。记住,一定要护她平安。”
“属下遵命,一定保护好夕颜姑娘。”
“好。”她转过身,不再多看,“你们走吧。”
“夫人……”夕颜心中依然有点儿不舍,却也不能再多留。竹离潇下落不明,是扎在她心底的刺。也不是去很久嘛,反正会回来的……
“送她走了?”归雪刚刚回屋,便听到苏毓钦的声音。
“你也醒了啊。”她走到床边。
苏毓钦睁着眼睛,“舍不得?”
归雪脱了鞋子,闷闷不乐地往床里边蹭,小声儿道:“舍不得有什么法子。都怪你们男人,一个个把姑娘家的心都偷走了。”
苏毓钦一下子坐起来,伸手捏她的脸,“你说什么呢?”
“……没、没什么!”
“……”
“哈哈哈哈哈……”他忽然笑了,笑个不停。
“哎,苏苏啊!”她索性一个机灵扑到他身上,小拳头雨点般捶着他,“笑笑笑!你就知道笑我。”
苏毓钦嘟了嘟嘴,悄mī_mī道:“她走了也好呀!这下只剩我们两个了。”
归雪打了个哈哈,“你这么说,是把季无雨当空气呀!”
苏毓钦捉住她的小手,好笑道:“可不是嘛!他那个人,原本就像空气似的。”
她睁大眼睛,另一只手指着他,“看不出来啊!你们两个平日里关系那么好,背地里你居然这么说他,我要去告诉他。”
苏毓钦道:“你告啊。看他会不会说什么。”
归雪忽然计上心来,“你都批准了,我这就去看看他醒着没。”
“不许去!”他一个扑身抓住她要逃的小脚丫,将她扯回来,“雪儿小妖精,我这大半夜的瞌睡都给你折腾没了!”
她扑腾起来,奈何一双小脚竟挣脱不掉他的手掌心,咕哝道:“你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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