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的目光。
“小二,准备个位置,上些你们的招牌菜,再烫两壶酒。”
顾白吩咐着准备离去的小二,小二连忙点头哈腰的笑着将两人领到了一处座位。
客栈里面烧着暖炉,整个屋子暖烘烘的,窗户都稍微开了些空隙,为了给屋子里透透气,顾熙之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外面,昏暗的光线下,大雪纷飞。
没多久,酒菜就上来了,顾白连忙站起来,像曾经一样为顾熙之倒酒布菜。
“少爷,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看着顾熙之端起酒杯的手比曾经粗糙了很多,顾白脸上露出了悲伤的表情,伸出手抹着眼泪。
顾熙之安慰的拍了拍顾白的后背,喝下了一口酒。
顾白情绪冷静了一下,然后又开始帮顾熙之布菜。
“少爷今日是准备和我一起离开了吗?”
“嗯,再两日吧,明日我收拾一下东西,后日你来我家接我吧。”
“真好,真好……”
顾白忍不住再次抹泪,他从顾熙之爷爷那一代就一直待在顾家了,不但顾熙之,就连顾熙之的父亲,都是他看着长大的。
顾白无妻子家人,全部身心都放在顾家了,所以顾熙之就如他的孙儿一样,从小被他宠爱着,这也是为何顾家会让他来劝说顾熙之回家的原因。
“再给我讲讲家里的事情吧。”
热酒下肚,顾熙之感觉身子暖和了起来。
“老爷将家里的大多数佣人都遣散了,除了留下了几代都在顾家工作的,昨日我收到了家里的消息,全家人已经出发了,待我们抵达时候,大家应该都已经住进老宅子里了。”
顾熙之点了点头。
顾家的老宅子在江南的一个小镇上,说是小镇,事实上那个小镇几乎所有的土地都是属于顾家的,小镇上的所有产业,田地,也都是属于顾家的。
顾家是从顾熙之曾爷爷那一代就入了京,祖宅那边,留下的也只又依靠本家生活的分家的人,顾熙之爷爷那一代偶尔还会回去进行祭奠,但是顾熙之父亲将本家的牌位都搬到京城之后就甚少回去了,而顾熙之,更是一次都没有回去过。
江南的老家对于顾熙之来说,只是小时候听到的从爷爷口中讲出的故事而已。
“之前老爷就命人去将祖宅修葺了,这些日子差不多都完成了,如今时局不好,老爷就想着早点离开了。”
“京城如今如何了?”
顾白小心的看了看左右,这个座位算是偏僻,所以谈话很方便,于是他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
“皇上,已经大半年没上朝了。京城里的大多数官员也都夜夜笙歌,不要说乐峻了,就连京城的城外,也都聚集了不少的难民,连京城得居民们,日子也都越来越过不下去了。哎,虽然这么说是大罪,但是到处都在传,这个朝代,快完了。”
两人叹了口气,举杯相碰喝下了酒。
顾熙之从出生,这个朝代就处于不稳定的时代了,处处都是战乱,官员们日日声色犬马,与他一同长大的那些贵公子们,虽然被家里日□□着读书作画,但是也仅此而已,好的每日满嘴大道理,或者做些风花雪月的诗句,更胜者则是小小年纪就流连于烟花之地,除了会一掷千金的导出砸钱,假装仁义的接济些穷人,其他什么也都不会了。
顾熙之曾经也就这些人中的一个。
顾家家大业大,不但已经三代在朝中为官,他的爷爷更是坐到了宰相的职位,父亲是太子的太傅,叔叔掌握着京城禁卫军的军权,家中本家分家有着好几个爵位,不但如此,顾熙之还有三个姑姑在后宫中,京城里除了皇家,数下来的就是顾家了。
京城皇城外最繁华的地段,就是顾家的大宅子。
顾熙之与太子的生辰不过相差一年,于是被选为了太子的陪读,四岁便入宫每日与太子和其他皇子相伴,因为乖巧聪明,还受的后宫里那些太后妃子的喜爱。
除却宫里所有的皇子,顾熙之则是京城最受大家关注的贵公子了。
会想到曾经的日子,顾熙之笑了笑,再次给自己倒了酒。
谁会想到,曾经贵极全京城的公子,却因为喜欢上了一个男人,然后被父亲打了一顿最后像被垃圾一样丢了出来,然后住在都是地痞流氓和暗娼的小巷子里,最后还会沦落到自己去工地赚钱,一日的工钱就只有几十个铜板。
“少爷,别关顾着喝酒,吃点东西。”
顾白为顾熙之盛上了汤,然后又让小二烫了两壶酒过来。
坐近后看了许久,顾白心中也满满都是难过,曾经被全家里捧在手心中的少爷,如今瘦了,人也沧桑了,不但如此,还穿着如此单薄破旧的短衫袄子,手上的皮肤也粗糙了,指甲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打磨的漂亮整齐。
“少爷,这一年您受委屈了。”
“呵呵,委屈?”顾熙之笑了笑,用手撑着头,喝了许多酒下肚,他整个人觉得有些晕了,“这一年,我只是过着人应该过的生活罢了。”
顾白坐在一旁不说话,偷偷抹着眼泪。
两人吃吃喝喝,顾白害怕气氛伤感,又说了些京城里有趣的段子,顾熙之也都是笑笑,偶尔也说说乡间市井里听到的趣事,一顿饭倒也相谈甚欢。
吃完饭后,顾熙之拒绝了顾白让他留在客栈里休息的建议,但是却还是无法拒绝顾白硬塞给他的一件貂毛披风,披上披风,撑着顾白递给自己的伞,顾熙之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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