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兆不由对苏妃玉说:“西帘戏感是真的好。不是她的戏,她也能说出个七七八八,还全都在点上。”
苏妃玉说:“不然怎么能被你喊过来演我妹妹呢。”
俞兆说:“我一开始还担心她不愿意来。”
苏妃玉:“她这不是来了?你就偷着乐。”
妹妹在这部戏里说是女二号,但因为哑巴人设,台词基本为零。存在感也仅鸡腿那场,和最后被打死那场比较明显点,其他时候连镜头都很少,再磨蹭,也要不了半个月就能拍完。
尽管如此,俞兆却认为妹妹这个角色的难度比起姐姐也差不了多少。
越是没有台词,越是镜头少,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完整地演绎出一个角色,就越难。
加上妹妹年纪不算大,想找个适龄的,又有演技的,俞兆挑来挑去,他合作过的那么多演员里,也只有西帘两方面都齐全。
所幸西帘不仅真的来了,看过剧本也没说要走。
俞兆决定等西帘的戏份杀青,他要给她包个双份的压惊红包。
……
上午没西帘的戏,她写完人物小传,又搜了会儿老新闻,才去找化妆师。
多亏妹妹是个彪悍的哑巴,自打跟着姐姐住进暴发户家里以来,再也没干过活,所以化妆师只简单处理了下西帘的头发,再把脸上的红晕遮了,就让她出去,接受俞导的审视。
俞兆看了眼,说行,然后一挥手,开拍。
俞兆是个狠人,直接就要拍鸡腿那场,美其名曰这种爆发戏更方便演员找感觉。
还一脸慈爱地对西帘说,进组第一条,ng没关系,厨房里有好几十只鸡腿在等待她的临幸。
西帘听了,暗自腹诽,临幸个鬼,那鸡腿是要掉地上的,又不能进她肚子里。
怀着对鸡腿的微妙的怜悯心理,西帘在苏妃玉旁边坐下,拿好筷子端好碗,等场记打板后,她默不作声地往嘴里扒米饭,然后动作飞快地夹肉,看起来活像几年没尝过肉味儿。
夹着夹着,听公公和亲戚说话,亲戚却没立即回应,她眼睛往旁边一扫,不期然地扫见姐姐的腿上多了只手。
那只手很糙,似乎是刚下过地干过活,指甲缝里还残留着些微的泥土。
她扒米饭的动作一顿。
被刘海遮住的眼睛里,眸光瞬间剧烈变幻,怒意几乎要成实质性地爆发出来。她刚要放下筷子,就听“啪”的一声,她眼角余光顺势一扫,就见姐姐已经拍开那只手,对姐夫说能不能换个位置。
“吃得好好的,换什么换!”
姐夫从来不会在人前给姐姐面子,闻言毫不留情地骂道:“是凳子上钉钉子了,还是你衣服里长虱子了?怎么天天就你多事!我娶你是当媳妇的,不是把你当观音供起来的……”
这一波骂得实在难听,姐姐垂下头,没吭声。
她是个哑巴,她也没吭声。
她刚要继续夹肉,却发现那只手再度出现在她姐姐的腿上,还慢慢移动,要往姐姐衣服下摆里伸。
这回她不仅眼神变了,她的表情也变了。
好恶心。
她想,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她抿了下嘴唇,然后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姐夫碗里的鸡腿,把碗递过去,示意自己想吃鸡腿。
姐夫没理她。
她也没继续要鸡腿,只放下筷子,同时端着碗的那只手慢慢远离桌子。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她的动作。
那只手也仍旧放在她姐姐的腿上,无视她姐姐的抗拒,一个劲儿地要往衣服里伸,比刚才更恶心。
于是她毫无顾虑地把碗摔到了地上。
“砰!”
大瓷碗碎裂的声音终于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他们纷纷朝她看过来,问她怎么了。
她没回应。
因为她注意到那只手只稍微瑟缩了下,并没有收回去。
“妹儿,怎么了?”还是姐夫的声音让她回神。她转眼看去,就见姐夫放下碗,问:“不是做了你喜欢的红烧肉吗?是不是够不到啊,够不到你说一声,我给你……”
姐夫的话没有说完。
她着重看了眼姐夫碗里的鸡腿,然后停在桌面下方的双手猛地用力,整张桌子连带着上面所有的饭菜,“哗啦啦”地全被她掀翻在地。
所有人都惊呆了。
好在那只手终于彻底瑟缩起来,没再停留在她姐姐的腿上。
看到这里,俞兆下意识地想练过功夫的人就是不一样,这么大这么沉的桌子说掀就掀,果然找西帘演妹妹是个正确的选择。之后才反应过来,连忙喊卡。
“西帘,桌子掀得有点慢了,再快点。”
西帘深吸一口气,从角色里脱离出来,点头说好。
二十分钟后,地面和桌子都整理好,演员们从摔碗那里接着演。
这次西帘在姐夫说“喜欢的红烧肉”时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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