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得不斟酌斟酌了。
沈袭忽然开口:“王爷,我有几个条件您得答应。”
齐王:“说来听听。”
“现在世道乱,我没了容身之处还到哪都被追杀,您得让我住府里。”
“那是自然。”齐王府占地广阔,不缺那几间客房。
沈袭一样一样细数,露出惯常的痞坏笑容,“我功夫不济,得有个人护卫我出行,顺便伺候我衣食。”
“你功夫不济。”齐王轻哼,“怎在赌武台赢得本王三万两银子。”
“王爷不答应?”沈袭抱臂道,“您身边这么多高手,分一个照顾我有何为难的,再说我也不向您讨人,不过是护卫我一阵子,而,已。安排走镖,我总得有出府的时候吧。”
“嗯。”齐王倒也不觉得这要求太无理,“还有么。”
“等我想起来再跟您提。”沈袭混不吝地挑眉。
“本王身边个个精英,沈公子中意哪一位。”齐王淡然看着沈袭,手里两颗青玉核桃轻轻转动。
影八眼神一暗,果然,下一刻沈公子就把手指了过来。
影八看向齐王,换来齐王一束深沉目光,齐王淡淡道,“听见了就去吧。”
“是。”影八颔首答应,走下堂去,抓住沈袭的小臂生硬地把人往外拖,沈袭被攥得骨头铿铿直响,面上不好发作,若无其事地被拖了出去,拐出大堂,两人拖拽到千鲤池,沈袭敲敲影八攥得死紧的手,“嗳,不得无礼,小影卫。”
“你别来劲。”影八松了手,嫌弃地拍了拍掌心的灰,兀自往前走。
沈袭忙不迭跟上去,一脸小人得志的笑意,“孔大侠,孔大人,孔老板,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当人侍卫。不过也对,伺候皇族,多荣耀,待遇又好,你这身料子,蜀地的吧,墨云锦,啧,跟了个好主子。”
“与你无关。”影八不耐烦推开一扇客房门,“就这,进去。”
王府的各项事宜都被影四安排得井井有条,久无人居住的客房每日收拾得一尘不染。
沈袭舔着嘴唇笑着进了房,踹上房门,存心要戏弄影八,伸开胳膊,“喏,给爷更衣。你主子把你送我了,你怎么伺候他的就怎么伺候我,会吧?”
影八拉开门走出去,砰一声带上。
“你算个屁。”
“我算你爹。”沈袭脱口而出的话被关门的巨响拍了回去,揉揉耳膜胀痛的耳朵,轻蔑嘁了一声,懒洋洋往软榻上一躺。
他居然是影卫,还是王府影卫。当了那么多年杀手,改行当屠夫还能信,当影卫,护着人,我的天,他别是来卧底刺杀的吧。
还是说他当初就在骗我。沈袭恨恨咬牙。
“谁他妈给老子下的黑签,我算是知道了。”沈袭拿胳膊挡着眼睛感叹,“皇亲国戚就是不一样,想逮谁就逮谁。”
叛逆如沈袭,也知道这次是在劫难逃,反抗齐王的下场恐怕连全尸都留不下,有点后悔之前锋芒太盛,让齐王盯了稍。
不过,若真能事成,齐王可就成了他沈袭稳如泰山的靠山,以后谁敢得罪,别说在洵州,就是方圆千万里,谁还敢轻视沈公子一眼。
“到时候,我老爹还不是哭着求我回家。居然嫌我败家,我不稀罕说他那老古董,早就不是他风光的年代了,这世道,不狠不奸,拿什么赚钱。”沈袭跷起腿,枕着手想。
腕上的小金蛇顺着沈袭手臂爬到颈间,冰凉蛇吻贴在沈袭唇角,睁着一双金灿灿的圆眼睛。
“你说是不是,娇娇。”沈袭拎起那小蛇问。
小蛇嘶嘶吐着信子。
影八回了王府大堂复命,打远处看见影十三和影九九并头回来,影九九往住处去了,影十三往大堂这边过来,想必是回禀临州见闻。
却见影十三停在大堂不远处,微微蹙眉,不知在犹豫什么。
影八没再迈步,静静看着。
影十三确实在犹豫。
手中小扇扇骨里就灌着从公主府拿到的雪兰香,可这东西原本出自自己之手,当年培育数月,终于育出了那奇花,若这香真会令人上瘾,王爷也随身带着此香,经年累月,自己岂不是成了企图弑主的罪人。
再说解药,雪兰香作为毒而言发作极快,并无解药,影十三当初配它出来就根本没想过去解。
影十三想到闭口不提,王爷的命令不过是去杀了马左元,谁也不说,怎么会有人想到公主府里有雪兰香。
想到这,影十三掰开扇骨,想把灌在扇骨里的白末倒掉,倒了一半又忽然收手,若这东西对王府而言是个灾难,不查清楚良心难安,何况那更是欺瞒主上之罪。
若现在就说出来,影十三不敢想后果,府中秘毒配方被盗,此事是自己失职,轻则遣送影宫重新受一遍折磨重造,重则直接上酷刑惩罚熬到死。
若放在从前,影十三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刎谢罪,可现在,影十三回望了一眼九九离去的那条路,手指微抖。
割舍不下。有个人让他割舍不下,二十多年来唯一照进心里的阳光,让他怎么舍得放手。
九九也不能没有我……也许不能吧。影十三胸口起伏,平静了一会儿,神色如常走进大堂。
影八慢慢走过来,在影十三站过的地方徘徊一阵,嗅到一股既熟悉又莫名陌生的雪兰香气,地上零落些粉末,影八冷淡扫了一眼,内息聚于掌心,升起一小团气流,把那些粉末吹散了,这才走进大堂。
影十三单膝跪地,呈上一截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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