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说个没完,薛景仁一个人在角落里看菜单。
肖兰亭摸了摸衣兜,掏出一块大白兔递给魏承,“给,送你的。”
“挨呀!小宝贝真可心儿!我也喜欢吃大白兔!贼拉好吃!”魏承欢欢喜喜地接过来吃了,肖兰亭抿唇笑笑,认真说道:“我知道,那个时候……你偷偷给过我好几次。”
当初魏承仗着是院长公子,撒泼捣蛋地掩护着,给那时候眼泪汪汪的肖兰亭口袋里悄悄塞过好几次大白兔。
魏承不堪回首地摆摆手,“快别提了,你们以后都好好儿的昂!”说着抓起肖兰亭的手搓了搓,“哥以后每年都送你大白兔!”
李成诗刚一进门就看见这一幕,打了个招呼后就坐到薛景仁身边和他一起点菜,好笑道:“魏承那儿挖你墙角呢!”
薛景仁盯着菜单并不在意,摇头笑道,“他是挺喜欢魏承。”
薛景仁要跟着肖兰亭去北京生活的结局是可见的未来,虽说离得也不远,但到底也算是一场分别。
好在几个人都不是多愁善感之辈,一顿饭吃下来也不算太过伤感,残羹剩饭天高水远,总会再相见。
临走前李成诗叫住肖兰亭,犹豫着问了他一句,“仇恨……是可以被放下的吗?”
这不像是心思深沉的李成诗会问出来的话,太抽象,又太多情了,可肖兰亭还是认真地回答了他。
“可以。要么是大仇得报之后,要么是无能为力的妥协,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不该是本人之外的人来评价。伤口是自己的,仇恨也是自己的,要不要放下,要怎么放下,别人没有资格去左右。”
李成诗真诚地道了谢,若有所思地送走了他们。
“怎么了?他和你说了什么?”薛景仁开着车,看到肖兰亭垂着头,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肖兰亭问他:“你买了几点回北京的机票?”
“六点的,还有一会儿呢,怎么?”
“还有点时间,那……”肖兰亭踌躇着问道:“陪我去个地方好吗?”
薛景仁再一次站在老宅的门口,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他没想到肖兰亭竟然是想来这里。
肖兰亭边往里走边环视四周,疑惑道:“怎么有点……好像没人?”
“嗯,搬走了。”薛景仁不愿多说,这对肖兰亭来说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老太太最终还是被薛公达打包送到了国外,没有了肖兰亭这个替罪羔羊,变动不定的局势也没法让人安心入梦,留在这里一天,脖子上就始终挂着一把摇摇欲坠的刀,难以好活。
肖兰亭也没再问,他并不关心这里的人去了哪里又干了什么,他只想了却自己无法彻底放下的那一点纠结。
没人照料的榕树依旧旺盛繁茂,肖兰亭拍了拍坚实的树干,还没说话就听薛景仁先惊呼一声,“哎!幸亏!”
“什么?”肖兰亭一头雾水,薛景仁没再解释,匆匆跑走又匆匆赶回来,手里抱着一个巨大的木制箱子,气喘吁吁地扔在肖兰亭脚边,“呼,还挺沉的!哎别——”
肖兰亭已经打开了,里面放满了各种尺寸的照片,边角里还有老旧录像带的一个角露了出来。
再见到这些东西肖兰亭已经不会再颤抖,甚至有种恍如隔世的陌生,他抬头去看薛景仁,薛景仁正拧开装汽油的瓶子往箱子上面淋洒汽油。
“来往后站……这本来应该是上午做的事,但是当时你一拉下脸,我就脑子短路了,幸亏现在想起来了。”薛景笑道,这东西被他放在汽车后备箱里,本来是打算随着被炸毁的楼一起烧掉的。
肖兰亭看着瞬间便窜起的炙热火焰快速地吞噬着木箱,深吸一口气后说道:“其实那天——”
“我知道。”薛景仁拉着肖兰亭又站远了一点,没当回事地说:“但是你不知道,就算那天你立刻采取急救措施,或者打电话叫人,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摔得太严重了,没有结果回避的可能性。”
肖兰亭沉默了几秒,之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薛景仁看着他,很肯定地说道。
肖兰亭心头一松,这才又有了心思打量周围,虽然没有了精心的照料,可不被修建的花草反而比之前显得更加生机勃勃,富有朝气。
肖兰亭伸手轻轻地从花草的顶端掠过,缓缓地顺着草木的边缘前行。
薛景仁等到看护老宅的人来,就不再管还旺盛着的火堆,沿着曲折的小路找过来,冲着前面那人的背影笑着喊他:“肖兰亭!”
薛家后面的院子里种的全是树和花,石子蹊径从中蜿蜒穿过,风起就是一阵飞花落雪。
如今雪尽花落,云开日出,走出了阴霾,消磨了时光,尽头那人再一回首,仍是当初的少年模样。
end
首先要说一声抱歉,这篇里面的爱情并没有被着墨太多。
因为我想讲的不是他们的爱情,也不是救赎,而是挣扎和脱离,是如何爬出泥潭走向自己的人生,是给在原生家庭中苦苦挣扎的人一点勇气。
我们每个人其实多多少少都带有原生家庭的阴影,表现形式多种多样,或许是不敢上台讲话,或许是不能勇敢前行,或许是没有改变自己的勇气,更或者,是根本找不到自我,随父母任意摆布。
原生家庭是我们无法选择的既定事实,可是人的一生这么长,我们还有很多次机会去选择改变和脱离。
我始终还是想写温暖的东西,那些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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