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支吾看他,目光闪烁,他却先示弱,闭上眼又睁开,长睫毛轻轻颤动,神情在一夕之间变幻,外露的脆弱怒意又被全然收拢,裹进了理智自持的铠甲之后,他宛如初见一般,疏远温和。
他抚过我的眉毛,在眉骨处轻轻摩挲,他说,算了……不能怪你。
他说,不怪我?
他这样只会让我越发心虚,我想问他为什么,他却错开了脸,他不再看我,而是说,你发烧了,先回去。
之后一段路,沉默如死海,我好像是飘在海面之上,周遭一望无际,海水中央只有我一个人在飘荡,我看着林朝堂欲言又止,心里无端焦虑烦躁,便收敛神色,靠在车窗一头。
车身颠簸,我的身体也晃晃荡荡,以往如此,林朝堂必然会扶着我的肩头,让我靠在他身上,但此刻,他已闭目养神,未再朝我投来一丝一毫的目光。
那是一种落差感,可当我体会到这种失落时,便又立刻被另外一股无端的自我厌弃所覆盖。
我在想什么?
我为什么要觉得失落?
做错事,背叛了的人是我,当初是我贪恋他的好,他的温柔,把他当做避风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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