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今他也是真的没什么选择,孤鹜宫不剩什么人,地下组织的人要么不管要么就是想杀了秦洛的。算来算去,竟只有眼前这两个不靠谱的可以依靠了。
“他外出历练所得。”权衡之下,司千君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
“外出历练?这般没新意?你这样藏着掖着我还当神仙姐姐下凡给他送过来的。”
司千君:“……”
陈苍:“他去的是何地?”
司千君小声道:“南卡山。”
他说的小声,但两人都清楚的听见了,一时间反应各异。
康凌嘿了一声,“真不愧是个疯子。”
陈苍则是面容闪过一丝怪异,却没说什么。
康凌饶有兴致的问:“我听说那南卡山形影无踪,秦洛他是如何找到的?”
司千君对此很是抗拒,一梗脖子,“机缘造化,想来有些人便是终其一生都没这个缘分。”
康凌:“……”
司千君这货又忘了自己眼下的身份是俘虏。
南卡山具体在哪,无人可以说得清,它存在于虚空之中,跳脱出九州四海,漂浮无根,虚实不分,岁月不转,光阴不流,真正的死生之地。
南卡山上有一“天眼”,所有进出之人都在天眼的审视之下。古往今来,也有不少修士凡人去过南卡山,无一例外,唯有留下不同的代价方能换来离开的机会。
秦洛可以活着自南卡山下来,还捞了一把十刃,此前真是小看他了,不声不响闹这么大一出。
不过既然是南卡山,康凌也没办法继续追查下来了,正如司千君所言,他还真没有能耐上这个山……忍不住有些牙痒。
康凌单指揉揉额头,正想换个思路,猝不及防陈苍开了口:“我知道怎么过去。”
康凌:“!”
陈苍继续淡然,古井无波:“我去过。”
“你去过?”康凌一脸不可置信,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陈苍身上还有多少他不知晓、碰触不到的东西?陈苍竟连南卡山都去过,若不是刚好牵涉秦洛,是不是这辈子陈苍都不会再提?
这个念头闪过,他自己也意识到不对,赶紧囫囵吞枣的压了下去,呼吸一口,自觉语气无异了才问:“你怎么去过?”
“我跟你说过,我当年为了复活大师兄去过一个地方,惹上了个阴邪之物。”陈苍又唤出了他体内附随的白花。
陈苍还真说过……只是康凌怎么也没想到陈苍去的竟然是南卡山。九州四海从来不缺“生死人肉白骨”传说,而且最后陈苍也没能成功复活他师兄,所以康凌一直觉得陈苍拿的是个邪门的魔物,还是不靠谱虚夸的那种。
没想到竟然出自南卡山。
那就不是寻常魔物可以比拟的——那已经是不该属于这个世间之物。
所以陈苍留下的代价就是被这白花附骨,痴缠不分。
陈苍见康凌怔怔的看着白花,便接着说下去:“我们可以通过这物去往南卡,而且因这本就是南卡之物,携带此物自外入内能骗过‘天眼’,我们此行便不必付出代价。”
康凌觉得自己被什么哽住了,陈苍说得风轻云淡,但当时不知是经了怎样的绝望。抱着逆天的决绝去到南卡山,最后的期望被打破成了败落一地的碎屑,而他只得个莫名的毒疽。
心尖上被掐了一下,不疼,但让人一个激灵无法无视。
司千君一脸懵逼,本来以为祭出“南卡山”,他们有通天的能耐也只余下无可奈何,谁能想到陈苍竟然连南卡山都去过!
陈苍:“秦洛确实有很大可能藏身南卡山,若他手中的剑确实出自南卡,他便可不论距离,在南卡山来去自由。而且当日我们见到秦洛,他那诡异的魂体状态,约莫也是南卡山的关系。”
“若是有南卡山之物就不必付出代价,那进入南卡的人大可在离开之前随便拿个东西,便可逃过此劫?”
“不行,代价是在进山时定下,离开时剥夺,所以若是一开始就没有此物便没有作用。”
原来如此……康凌点头,这规矩倒也不傻,没有漏洞可钻。
陈苍说完又想了想,一般人对南卡山多有忌讳,而且这一去自己也不能全然保证无恙,“我独自……”
康凌摆手打断他,“哪有这个时候丢下我的道理,小师叔你好狠心。”
陈苍忍不住一笑,也是,自进入燕夫人小空间以来,一连串事情都是两人一道面对的,在彻底了结这些杂事之前,确实没有再投鼠忌器的必要。
至于司千君,他一心一意要找出秦洛,也没有在此停下的意思。
陈苍指尖幻化出两朵白花,轻轻一垫,那两朵花便各自飘到康凌与司千君手背之上,挤进去,只在皮肤上留下一个淡淡的痕迹。
司千君看着这朵白花若有所思。
见他们两人都盖好了白花,陈苍才翻手,手掌一个开合绽放出一朵巨大的白花,这花越长越大,直至长到几乎有一个来高,陈苍才将其放下。那花没了支撑,也不见倒下,反而直直的立起,花瓣舒展。
陈苍伸出一只手,牵住康凌,“随我来。”
康凌不情不愿的也拽过司千君的手,三人接连着走进了白花之内。说来也是神奇,三人入内并无触及实物之感,只有一瞬的晕眩,大概与进入一个结界感觉差不多。
康凌一直没有闭眼,试图看清这玄乎其玄的“通道”,饶是他做足了准备,也什么都没能看见……或者是见到了却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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