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这样的男人亲昵搂抱,不恶心,反倒赏心悦目。
一对狗男男,直把旁人恶心透了才罢手,郑世嘉离开办公室后,傅云宪的目光再次落到他手里的小本子上,咳一声说:“攥半天了,拿过来。”
许苏听话地递上去,对方翻开本子潦草扫了一眼,嘴角不屑一翘,抬手就撕去了记着账的那两页。
许苏喊起来:“我算了一宿了!”
傅云宪将撕碎的纸片扔进烟灰缸,直接把手中的烟揿灭在上头:“你想还就还,但不用给我看这个。”
“你看不看都一样,反正一分钱不会少你的。”许苏又把钱箱递上去,一打开,整整齐齐二十沓人民币。时间应当在此刻定格,他感到自己终于扬眉吐气了。
然而傅云宪更不屑了,随手取出几捆人民币仍给文珺,说给刑事部的律师律助们发高温费。
文珺没明白老板的意思:“这才刚刚六月中,还没到热的时候呢。”
“没到也发。”傅云宪看了看许苏,嘴角勾了勾,“算咱们许主管给大伙儿的福利。”
“是不是不够?”这种完全轻之蔑之的态度立马引发了许苏的怀疑,“我妈是不是私下里问你拿过钱了?”
嫌对方胡搅蛮缠个没完,傅云宪显露烦躁情绪,一抬手,把正在看的一沓材料摔在了许苏脸上。
纸页挺厚,砸得脸皮生疼。许苏憋着气,虎着脸,捡起几页看了看,大为惊讶,居然就是蔡萍的申诉材料。
“公安的扣押清单有问题,微信聊天记录里几笔枪支买卖的信息也无法对应,你要没正经事就琢磨琢磨手头的证据。”傅云宪怒意不减,喝道,“滚!”
论专业,谁也及不上傅云宪,许苏悻悻不已,乖乖“滚”了。
没想到郑世嘉竟还没走,独自坐在大办公区,那挺拔瘦削的背影瞧着还挺落寞。听见许苏出门的动静,他起身,回头温和一笑:“我现在准备回去了,许主管送送我吧。”
许苏摊手:“我没有车。”
郑世嘉又笑笑,掏出兜里的钥匙抛过来:“我有。”
许苏开着车,郑世嘉坐副驾驶,目的地是温榆金庭。出于行政人员的天职,许苏问了一句:“酒店订在哪里?”
郑世嘉说,不用订酒店了,今晚我就住云宪那儿。
许苏点头说好,心道这话好笑,跟孩子怄气似的,你跟我较什么劲儿,你不在国内这几天,老东西又没跟我睡。
郑世嘉没从许苏那里得来自己意料之中的反应,颇不甘心,半晌又憋出个大招,直接问道:“你跟你老板究竟睡没睡过?”
许苏心一抖,装腔作势道:“你问什么?”
“我猜你们也没睡过。”郑世嘉自问自答,不知是真敞亮,还是假大方,该说不该说的,一股脑全倒出来,“他床上功夫真好,我也算见识过不少,没有比得上的,要真睡过就离不开了,不可能是你这样。”
许苏一阵恶寒,不自觉地加了一脚油门,心说还是赶紧把人送到了吧,再耽搁片刻,什么体位、道具都能跟你一一细数。
照旧目送佳人入豪宅,照旧他自己没走,照旧跟艾达打了电话,吩咐老地方给大明星订一间房。这回他没有车了,孑然一人在数千亩的温榆金庭内更好掩藏,傅云宪的大奔近晚上十点才回来,许苏躲在花园里耐心候着。
许苏这会儿的想法很简单,郑世嘉若像上回那样大半夜地被撵出来,到底是大明星,磕了碰了跟谁都不好交代。但他没往深里再想下去,郑世嘉自己有车有驾照,又何必他多此一举。
十二点很快过了,月落霜满天。
一直等到凌晨四点,夜色渐白,许苏眼睛瞪得发胀,脖子仰得发酸,才终于意识到,郑世嘉真的留下了。
他记得傅云宪说过多少回,这房子有你一半,而这些年除了他许苏,也确实从来没人在这儿留下过。
许苏恍惚不过三五秒,旋即如释负重。
这么些年的混沌与暧昧,终究被傅云宪亲手拨开了。全他妈是狗屁。
凌晨时分,没有公交没有地铁,许苏打了辆车,催着司机师傅火急火燎地赶往棚户区里的许家老宅,他像在花园里被连根拔起的一株野草,意识到花园外那一亩三分的肮脏与泥泞,才是最圆满的归宿。
到了家,意外地发现,所有人都还醒着。
许苏等了一夜,盼了一夜,早已倦得睁不开眼,可许家老宅里沸反盈天,一屋子男男女女搓了一宿的麻将,此刻依然斗志高昂,比打鸣的鸡还勤快。
厅里地方小,摆下两张麻将桌之后,人与人摩肩接踵,基本走不动道。五月尾端的天气,屋外凉,屋内闷,男的赤膊上阵,女的薄裙轻衫,许苏看见一个面目猥琐的半百老头把手伸进苏安娜的裙子里,苏安娜花枝乱颤咯咯直笑,而那男人的老婆正在另一牌桌上杀红了眼,手边一沓百元大钞,对此毫无知觉。
旧风扇吱嘎吱嘎,屋子里烟雾缭绕,灯上蒙着厚厚一层油灰,地上全是果壳与烟头。
真脏。
苏安娜大概没想到儿子会在这个点回来,稍稍吃了一惊,但仍没停下摆弄麻将牌的手,她说,回来得正好,出去买点早点,问问你这些叔叔婶婶要什么,昨晚你妈手气好,请客!
许苏一动不动,问苏安娜:“你是不是背着我问傅云宪拿过钱了?”
“拿过吗?”苏安娜摸着牌,明摆着装傻,“早忘了。”
许苏只问这一句:“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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