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建宁嫁给韦小宝之后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发生,这些年她很少入宫,见太后的次数更是少的可怜。
在加上太后这几年深居简出,几乎没怎么在人前出现,连皇上一年都见不上几次面。康熙和韦小宝都清楚其中缘由。只因假太后已死,如今慈宁宫那位真太后,只怕十分不愿再见到建宁公主,能忍着不杀她已经算好的了。
然而,这事的真相,宫中只有他们三人知晓,断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建宁如今的情况,更加不能雪上加霜。这么一来,女儿要见亲娘有什么理由不让见?何况公主时日不多,更是一点都不想让她留下遗憾。
建宁的要求合情合理,那么康熙唯一能做的便是去太后那边说说情,能不能看在建宁将死之人的份上见上一面。
当今圣上亲自出面,太后考虑再三勉强答应了。
康熙和韦小宝都松了口气。
建宁公主去慈宁宫给太后老人家请安的时候,皇上和韦小宝不放心一起陪同跟着去了。
建宁自幼在太后身边长大,对太后很是依恋,就算现在年纪大了,自己都生了女儿。但在亲生母亲跟前她还是个孩子,几人说着话她有意无意还会向太后撒娇。
韦小宝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就怕太后没忍住忽然间翻脸,大骂“贱蹄子”要把公主拖出去砍头!
还好直到最后韦小宝担心的事都没有发生,他总算放心了大半。谁知他放心的太早了,临了临了,他都准备告退了,建宁公主却说要在慈宁宫住两日陪太后说说话。
建宁公主这个要求再寻常不过,只是,这……韦小宝连连向皇上使眼色,康熙当然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便开口劝说了两句,想让建宁打消这个念头,让她不要影响太后休息。不想建宁十分执着,见皇上还要回绝自己不禁有些犯疑。
康熙见她这样,知道自己不便再说。这时太后说话了,她答应下来,让建宁在慈宁宫住几日陪陪她。
太后如此善解人意,真是大出韦小宝所料。不会是太后想借着这两日好对建宁下手吧?韦小宝转念一想,公主本就没几日可活,太后就算不待见她,想杀她报仇都不需要动手了。实在没必要招皇上的不喜,拂他的面子。这么一想,韦小宝便觉得真太后是个心地善良之辈,要是自己肯定早把建宁灭了。
康熙也由此顾虑,但考虑到公主的病情,也没再多说,很快他便带着韦小宝告退了。
“皇上,你觉得这事可行吗?”照理说不会有什么问题,最坏的情况也不过一死,公主中毒渐深本就没几日可活。可,无端的韦小宝莫名有些不安。
康熙回头看了慈宁宫一眼,微微皱眉,缓缓说道:“再看看。”
康熙和韦小宝离开后没多久,建宁公主屏退左右,坐到太后身边搂着对方的胳膊,问道:“太后,昨儿晚上,你是不是偷偷去我的宁寿宫了?”
太后侧首看着她,眼神中露出复杂的神情,刚才康熙和韦小宝都在她克制着什么都没做。她伸手抱住建宁,公主像小时候一样,温顺得伏在太后怀中,她想着自己就要死了,太后还不知道自己前几日又死了次相公,再过几日连女儿也要死了。她让皇帝哥哥不要告诉太后,以后就说她跟着小宝去扬州了,要常住扬州孝敬婆婆。太后只怕要很久才会知道自己的死讯,建宁想着太后可以少伤心一点。
“我昨晚去了你的寝宫,见你睡着了,便在你耳边说了些话。让你和皇上说,想来慈宁宫看看我,再陪我几日说说话。原来你都听进去了。”太后轻轻地抚摸着建宁的秀发,柔声说道:“你回宫后,也不知道到母后这来看看,真是没良心的小丫头。”
建宁伏在她怀中埋着脑袋笑了,她强忍住眼眶的泪水,笑道:“孩儿怎么会把太后忘了,只是前几日刚回京,身子不大舒服,特意养好了身子,打扮得漂漂亮亮后才来见您的。”
“你这孩子从小就嘴甜,最会撒娇。”太后摸着她的发丝,眼眸中神色冷峻又温柔。“没事的,不会有事的。身子不舒服多多休息便可,我的宁儿从小就身体康健,有什么病痛都会很快治愈。这次也一样,很快就能好了。”
“嗯,很快就会好的。”建宁笑着抬头,又与太后说起小时候的事情。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用完晚膳,才和太后说了一会儿话,建宁就觉得自己特别困,往床上一趟眨眼的功夫就睡着了。
太后让宫人收拾妥当后,便都让人退了下去。并下了命令,今晚不需要伺候,不用人值班在屋外候着了。
轮值的人无需熬夜,自然高高兴兴领了懿旨回房休息了。
建宁公主躺在床上安静地睡着了。屋里没有一个伺候得下人。太后反复检查了一遍门窗。看看时辰差不多了,她这才移开暗门,露出了里面躺着的两人。
“出来吧。”太后冷冷地看着暗隔里的两个人艰难地往外爬。
好不容易爬出来的两人,神色萎靡,整个人像是得了软骨病,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精气神。她们双手双脚都铐着细细的铁链,行动十分受限制。两个人都看到了趟在床上的建宁公主。“怎么,想女儿了?”沙哑沉闷的声音响起,说话的人是个样貌美艳之人,就算落入此等境地也难掩她的姿容。此人便是韦小宝找了很久,现在下落不明的苏荃,而她身边的另一个人,自然就是与她一起失踪了的双儿。
太后看着她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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