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初步排除了其中五人的作案可能,只留下两个怀疑的对象。
“首先是这个红衣服的人,她的身高与雪狐很符合,胖瘦相差也不大,而且没有拍到她进入厕所的画面,我们从机场监控中看到她在机场内徘徊了一段时间,又不像是送站或等人,可疑度比较大;而另外这个穿黑色运动衫的则是拖着个大箱子来到机场,但是却没有乘坐班机离开,而且我们查机场高速的时候没有查到拍她的镜头。”程晋松在电话中对沈严介绍情况。
“机场高速没拍到她说明她要不是乘坐别人的车,要么是走的普通公路,这倒还说得过去,”沈严分析道,“但是拖着箱子去机场、没坐飞机又拖着箱子离开,这可就有点奇怪了……”
“是吧,我也是觉得这女人的可疑度更高一些。”程晋松说。
“行,你再想想办法继续查一查,实在不行我们就发通告征集线索。”
“好。”
h市,医院。
陈东走进病房的时候,周晨刚正在努力把自己弄到轮椅上。只见将轮椅拉到了病床旁边,两手撑着轮椅扶手正在起身。陈东一看他这模样立刻放下果篮想过去扶他,然而周晨刚却胳膊肘向外将他隔开了些距离。
“没事,我自己能行。”
陈东退开半步,然而他依然站在距周晨刚很近的地方,双手下意识地准备着,以防他不小心失手摔倒。
然而,周晨刚并没有失手,他双手撑着轮椅,将身子转了半圈,而后坐进了轮椅中。
陈东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暗暗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周晨刚开口问道,声音说不上客气,却也并不算冷淡。
“我来看看你。”陈东走回去,将刚刚放在地上的果篮捡了起来,放到一旁的桌上。
“你的身体没事了?”周晨刚问。
“嗯,没事了。”陈东说,他想问问周晨刚怎么样,可是还没等开口就正好看到了周晨刚的腿——
轮椅上的两条腿一长一短——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队长周晨刚,在几天前的爆炸中受伤严重,右小腿以下全部截肢。
陈东喉头泛起一阵酸涩。
“没事,就是截肢而已,死不了。”周晨刚注意到了陈东的目光,淡淡地回答,“比起死去的兄弟来说,算不了什么。”
“你们都是为了查我的案子才受伤的,我……”
“没听说警察查案受伤还得被害人来道歉的。”周晨刚一语打断陈东的自责,“当时是我大意了,没有发现他们的埋伏,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我听说主犯都抓住了,就差那个女嫌疑人了,是吧?”
陈东点点头:“嗯,沈严他们现在正在全力抓捕这个人。”
“嗯。”周晨刚点点头,目光有点飘散,“那就好……”
陈东和周晨刚之前的接触算不上愉快,当初查魏远案之前陈东有几次去警局打听案情,结果都被周晨刚以“不和手续”为理由给撅了回来。这虽然很不近人情,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却也说明周晨刚是个按规矩办事的人。而且,就算两人私交再怎么不好,公事毕竟是另一回事,一想到周晨刚是为了调查自己的案子才遇伏致残,陈东的心里就堵得慌。
“这两天没人来照顾你?”陈东问。
“出了这么多事,队里人手都不够,还往我这儿折腾什么。”周晨刚说,“我自己也不是不行。”
与前任队长沈严的冷静内敛不同,周晨刚是个从不掩饰自己脾气的人。他人高马大、肤色黝黑,配上那极有棱角的面部线条,总给人一种太过凌厉的杀气。而且,这个人性子也火爆,对自己的队员也好,对其他部门的同事也好,看不过眼张口就批评。就连陈东这检察院的处长,在周晨刚那里依然得不到半分优待。
现在看来,这个人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陈东在周晨刚的病房并没有待很久就被后者以“自己要去复健”为理由给赶了出来。走出病房,他的心依旧沉甸甸的。
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李光北。
“喂。”
“怎么了?听你声音不太好。”
“没什么,来医院看一个受伤的同事。”
李光北一听就反应过来:“爆炸里受伤的?”
“嗯。”
“伤得怎么样?”
“……一条腿截肢了。”
“你也别太自责了,他们是职责所在,不会有人怪你的。”李光北安慰,“光玫跟残疾人协会打过交道,认识几个不错的做义肢的公司,等你同事身体恢复些我让光玫帮忙联系一下,他以后的日常生活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好。”陈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谢谢。”
“咱们俩,就别说谢不谢的了。”
在不怼人的时候,李老板其实是一个很好的聊天对象。他阅历丰富、观点犀利、谈吐幽默,还有一把好嗓音,就比如在此刻,李光北只是短短几句话,就让陈东心头堵着的东西少了许多。
在某些时候,陈东也会有些迷茫,自己和李光北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说朋友,似乎比朋友还要亲密些;说兄弟,又不像兄弟那么柴米油盐。陈东的同事都觉得他是个心里能装事的人,虽然算不上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也确实不太爱说话。可奇怪的是他却可以很自在地跟李光北聊天喝酒促膝长谈,从不会觉得抵触或尴尬。更奇妙的是,在两人的交流中,李光北往往在充当那个心灵导师的角色。其实论年纪来说陈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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