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然而问了一圈也没人能说清楚许杰家住哪儿。曹帆无奈,只得在微信上给许杰留言,让他看到了给自己打个电话。
然而,许杰一直没有打电话过来。曹帆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对,于是逮到时间就打许杰的电话。到第三天晚上,许杰的手机终于开机了,不过却始终没人接。曹帆下定决心效仿“呼死你”,一直拨个不停。就在这样坚持了十多分钟之后,许杰终于接起了电话。
“喂。”
只听到这一个字,曹帆就皱起了眉头——许杰的声音与平时不太一样。
“许杰,你怎么了?”
“没什么。”许杰吸了一下鼻子,“你有什么事么?”
这回,曹帆听出来了,许杰是在哭。他开口道:“你怎么哭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都说了我没事了!你他妈的就不能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吗?!”许杰不知怎的突然就爆发了。他冲着电话大吼了两句,而后曹帆只听“哗啦”一声,电话那边就没了声音。
“喂?喂喂?”曹帆冲着电话大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许杰如此情绪失控,吃惊之余更是担心。对面再也没有了声音,不过却意外地也没有挂断。曹帆反应了一会儿才想明白,许杰刚刚大概是吼完之后就把手机扔了出去。他心中愈发焦急,提高了音量大声喊:“许杰,你到底在哪儿?你特么说句话,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哪儿?!”
依旧没有回答。
曹帆捏着手机急得原地来回踱步。许杰这绝对是出大事了,但是他不说,自己也搞不清楚他到底在哪儿。这一刻,曹帆恨不得自己能像电影里那些黑客那样,动动手指就能查出对方的所在来。然而他毕竟没有那样的本事。而且,曹帆也不敢挂电话,就现在这情形,曹帆相信,只要他挂了电话,这电话就不可能再接通了。
正在急得没法子的时候,曹帆突然听到听筒里传来一阵隐约的音乐声。他下意识地捏紧了手机,耳朵贴紧凝神细听,当一个极有特点的旋律出现时,曹帆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城南某公园的音乐喷泉的声音!
曹帆拿起车钥匙,立刻冲出了房门。
夏日傍晚的公园内,到处是休闲纳凉的人们。散步的老者,跑跳的小孩子,到处都是其乐融融的合家欢景象。没有人注意到,就在离音乐喷泉不远的一个长凳上,一个年轻的男人已经枯坐了好久。在他身外的草地上,还有一个被扔出去的手机。
曹帆走过去,捡起那还在通话中的手机,挂断,然后带着它走到许杰身边。
“你怎么来了。”许杰淡漠地问,脸上还有没擦干的眼泪。
“你这样子,我能不来么。”曹帆在许杰身边坐下,“说吧,你到底怎么了?”
许杰没有开口。
“许杰,咱俩也算是朋友吧?你遇到什么事了不能和朋友说,自己一个人坐在这儿抹眼泪?你哭能解决问题么?”
听到这话,许杰漠然地将一张纸递给了曹帆。天色已晚,曹帆接着手机的闪光灯,才看清这是一张医院的诊断书。
“骨……肿瘤?中晚期?!”曹帆吃惊地抬头,他看看许杰,又看看那诊断书上患者的姓名,“你妈?”
许杰微微点了点头。
曹帆一下子就哑火了。他终于知道许杰情绪失控的原因。曹帆一时也有些懵了,下意识地问:“那医生现在怎么说?化疗还是手术?要不要带阿姨去北京看看?”
“医生说了,我妈现在肿瘤已经扩散了,化疗意义也不大了。骨癌本身就是一个发展特别快的癌症。”许杰用一种平淡的声音说,“我妈她几年前就得过癌症,当时医生就告诉我,如果挺过五年没有复发,那就算熬过去了。”说到这里,他微微顿了一下,一滴眼泪顺着泪痕滑落脸颊,“今年正好是第五年了,我本来以为,她算是挺过去了……”
许杰不知道是哭了多久了,此刻说起这些已不再嚎啕,只是无声地流泪。这模样让曹帆看着更加心疼,他浑身上下摸了摸也没找到纸巾,又不好直接用手去给人家擦眼泪,手抬起来又停在了半空。
那边,许杰还在继续讲着:“……我妈和我爸离婚得很早。我爸当年其实挺能挣,但是因为他外面有人,又结婚了,根本不给我妈抚养费。我妈那时候天天下班后还要去夜市摆摊,就为了多挣几个钱养我……后来我终于考上大学了,我告诉我妈,你的苦日子过完了,接下来换我养你……可是我刚大学毕业,我妈就查出来的了癌症;好容易治完了以为不会再复发了,结果就……”说到这里,许杰的声音终于有了变化,“我已经没爸了,如果我妈走了,我就没爹没妈了……”
说到这一句,许杰终于放声地哭了出来。曹帆一看心疼坏了,也顾不得别的,直接把人搂了过来。许杰搭在曹帆肩头嚎啕痛哭,泪水很快染湿了曹帆的衣服。
“行,哭吧,哭吧。”曹帆轻拍着许杰的后背,疼惜地说,“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好了……”
“喂,阿姨你好,我叫曹帆,是许杰同事……啊是这样,我们今天晚上聚餐吃饭,许杰这孩子喝多了,我把他接我那儿去住一晚上哈!……欸不用,他没事儿,就是喝多了有点耍赖,拉着人不不放。我们这儿离您家有点儿远,我就不把他往回送了……哦我没事儿,我家就在饭店楼上!没事儿阿姨,我一个人住!我就是给您打个电话告诉您一声,怕您着急。您放心,明天他
喜欢合契黑白请大家收藏:(m.biquwen.com),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