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锒戈心乱作一团,锐利的目光直盯着底下大厅的温洋,看着他与殷河并肩而站的身影“不论是因为什么。”殷锒戈咬牙切齿的沉声道,“今晚,他必须跟我走。”
就算是为曾经所做的事道歉,就算是要拿一辈子去补偿他,那也是在把他从殷河身边带走之后的事正在大厅里,与一珠宝商交谈甚欢的殷河,也早就注意到了二楼扶栏后的殷锒戈,只不过那是眼角的余光,并未向殷锒戈那般充满攻击性与敌意的直视。
殷河在大厅停留了几分钟,便带着温洋顺着半环形的楼梯缓缓走向二楼。
楼梯上,温洋双手扶着殷河的手臂,小心翼翼的踩着台阶。
“我我这样会不会给大哥你丢人?”温洋摸了摸眼睛上深蓝色的眼罩,小声道,“大家一定觉得我十分怪吧。”
“不会。”殷河淡淡道,“他们不敢。”
殷河刚上二楼,殷锒戈便从一侍者的酒托上端下一杯酒,迈开长腿目不斜视的走向殷河,宋佑想拦也没来得及。
殷锒戈脸上带着风度有礼的笑容,但眼睛里却没有丁点笑意,而殷河早已面朝殷锒戈走来的方向,脸上的笑容透着股不易靠近的凉意。
“来的,是我弟弟”殷河微侧着头,对温洋轻声道。
温洋愣了下,不自觉的抓紧殷河的手臂,小声的问,“就就那个害死大哥你爱人的人?”
“嗯。”
“他他怎么也来了?”
殷河看着殷锒戈目光深处的寒意,眼底浮起一丝笑意,缓缓道,“来找虐。”
说话间,殷锒戈已走到殷河跟前,而听到那脚步声,温洋身体不自觉的向后缩了一丁点,也正是这一丁点,看的殷锒戈既愤怒又心痛。
好在,这样的小场面,殷锒戈还能虚伪的应付自如
微抬手中的酒杯,殷锒戈不冷不热的轻笑道,“真是好久不见”
殷锒戈的声音像触到了温洋某根敏锐的神经线,殷河还未开口,温洋就已如惊弓之鸟一般抬起头,身体都在瞬间绷成了一张满弦的弓殷河感觉到了温洋的异样,抬手轻轻拍了拍手臂上温洋的手背。
温洋如吃了颗定心丸,紧绷的身体缓缓松懈了下来。
看着眼前这两人之间微妙而又暧昧的互动,殷锒戈只觉的气血上涌,愤怒令他的指尖都在身侧微微颤抖着“不算很久。”殷河不急不缓道,“会这么认为,大概是殷总对这次见面太过期待”
殷锒戈对殷河的冷讽也只是一笑,下一秒目光落在温洋的身上。
凭温洋刚才听到自己声音的反应,殷锒戈知道温洋已经认出自己了,只是温洋此时表现出的淡定和从容,倒让他有些难以置信在知道是他殷锒戈站在面前时,温洋不该是这种反应才对“这位是”殷锒戈盯着温洋,冷笑着,“殷总的儿子?”
此时的殷锒戈,才渐渐意识到,他一开始抱着“救”温洋的心态来参加这场珠宝展,完完全全就是错的这个男人现在根本没有陷入所谓的危险之境。
殷河脸色依旧淡然,平然答道,“舍弟,温洋。”
殷河的话令温洋心中淌过一阵暖意,温洋努力挺直腰,脸上挤出一温和有礼的微笑,心里想着绝对不能在自己大哥仇人面前给大哥丢脸。
“殷总您好,在下温洋,很高兴认识您”
殷锒戈愣愣的看着温洋伸出的手,脸色渐变僵硬,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了一下,下一刻,凌厉狭长的双目,毫不避讳的散发着骇人的戾光,他看着温洋,声音如从牙缝中一一挤出,“温洋?是吗?”
殷锒戈握住温洋的手,那熟悉的触感却让他再一次怒达巅峰!
这本该是他的
是因为现在有殷河做他的后台,所以面对自己时才会无所顾忌吗?
居然敢跟自己做戏!
如果温洋一开始就表现出一副被殷河控制的惊恐不安的模样,殷锒戈还会有多种应对的策略,更会理直气壮的站在殷河跟前,哪怕是直接要人,直接将人带走可是此刻,温洋和殷河和谐的站在一起,仿佛他殷锒戈是最多余,最该消失的角色。
殷锒戈迟迟没有松开温洋的手,掌心紧握的力度大到温洋手疼的脸色发白。
“殷殷总”温洋扯着嘴角,极不自然的笑道,“您手”
殷锒戈现在恨不得直接将温洋强行拽到自己身侧
“抱歉”殷锒戈松开温洋的手,阴笑,“温先生跟我爱人的模样实在太像,忍不住就多看了几眼失敬”
他倒要看看这个男人能装到什么时候
“没关系”温洋轻声道。
跟前的男人,虽看不清,但那浑沉有力的声音,却让温洋倍感压抑,只想尽快的结束这场僵硬的交谈。
事实是,殷锒戈比温洋更迫不及待的结束这场虚伪做作的谈话,不一会儿,殷锒戈便以去洗手间为由转身离开了。
殷锒戈一走,温洋便立刻轻拽了下殷河的衣服,脸色有些许不安,小声的问,“大哥,我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他他好像对我有些生气”
“没事。”殷河耐心道,“此人性情暴躁,易怒易失控,传闻还杀过人,以后就算与他相距再近,也尽量避免与他直面相对。”
温洋脸色吓白的点点头,“大哥,你会找他报邱枫的仇吗?”
“会。”
“那大哥你一定要小心”温洋一脸担忧道,“我担心他对大哥你”
“没事。”殷河看着忧心忡忡的温洋,目光变的有些复杂,“他对付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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