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洵章把十七从地上抱起来,他本就很轻,少了两条腿胫,就更轻了。
夜色缠缠绵绵地沉下,是一种荒芜又空洞的蓝黑。他抱着聂放走进院子,带血的黄叶被风一扫,全都窝进墙角瑟瑟发抖。
“白老五说废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在那了。你总是这样……总是!”
在那电光火石间,唐洵章想通了许多事。比如,为何十七要把他绊在茶楼里;比如,为何咷笑浮屠能在汒山之下遇上他;又比如,为何十七要叫他释之。
他惨笑起来,双目赤红,恨不得在十七断气前先生撕了他:“你总是想甩开我……你又想甩开我!你这个……”
“我没有,”聂放轻言辩解,饶是嘴角源源不绝淌下的血水也未能消去他的怿怿,“聂十七,弃七情、弃劭令、弃真性、弃天命……从没想甩开你过。我叫你释之,是告诫我自己……该放开你。可没成……我试过了,释之。一次……也没成。”
唐洵章:“……你总是骗我,我不信你。”他还是要甩开你的——他心里有个冷冰冰的声音在响——连阎王都可以去见,只会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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