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几句,就没再说话。
晚间曲平青替老爷子请了个护工,等人休息了他才带着小家伙离开,到家时周姨两口子已经睡下,只有夜灯掌明。
孟越白天和同学烧烤,下午回家又来了一场体力活,早在车上眼皮子就开始打架,累得扛不住去见周公,曲平青抱着人上楼,轻放在床上,躺下睡觉前掏出手机打开一看,顿了一下。
上面显示有一个未接来电,是他安插的暗线打来的,至于是谁身边......
替孟越搭好薄被,走到阳台,回电。
“什么事?”
“老板,严枫那边有动静了。”
严枫算个人物,却算不上大人物,父母都在政府当官,是个妥妥的官二代,官场商场春风得意,贵在交友圈子比较广泛,什么人都敢结交,譬如卫凌,譬如沈淄。
严枫与沈淄还是有些缘分的,高中恰好同校,因为班级篮球赛相识,后来因为交际重叠,私下约出来打过几场,一来二去的渐渐熟悉,列在朋友里也还排得上号。上大学后联系少了,反而到了社会这一层交集颇深。
沈淄跌进赌场,严枫实在功不可没,只不过严枫从小就极为小心自律,能做到洁身自好,沈淄就不一样了。就好像从来没有玩游戏的小孩碰到游戏突然爱不释手,就连严枫自己也没想到,沈淄能在淤泥里深陷,爬不上来,洗不干净。
当然沈淄一身污水是溅不到严枫身上的,顶多当个旁观者,或者站边牵个引子。
在得知沈淄关禁闭足不出户时,严枫心里有些触动,他负责把人拉进去,却没做到把人拉出来,也不知道沈淄的下场对他来说是个什么结果,到底是愧疚多一些,还是看好戏的姿态多一些。
拨弄情绪的弦上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所以在卫凌的接风宴上见到只见过一面的孟越,才会表现出似有若无的敌意,哪怕面对身份悬殊的曲平青,同样面不改色,也会在沈淄被放出来时第一时间,想到约出来见个面,问个底。
“怎么样,手还痒不痒?”严枫问道,对面的人萎靡不少,他自然能想到这一月经历了怎样的心力交瘁。
沈淄在这件事上没有想过该去怪严枫或者谁,他被关了一个月,每天都在家里闷着,戒赌和戒毒一样,刚开始不碰不摸就会发狂,想在手机上过瘾,只是在赌场玩过大的,手里这些小东西小游戏激不起浪也入不了眼。那时候他被背上的鞭痕折磨,整日趴在床上很少动弹,何况沈代军冻结了他所有资金卡,手机都很少让他碰,专门找人监督他。
脑子没日没夜的昏沉,他也没脸再烦那些朋友,一没场子二没钱,熬过前面那段时间,那种心痒痒的感觉就都淡下来了,偶尔也会以不同角度对着镜子审视自己,正义的价值感冲突上来,把自己从烂皮囊看透到骨子里。
“不痒了,戒了。”
轻描淡写一句话,却仍然带了些戾气,是不是真的戒了还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严枫没再打听,眉开眼笑:“那就好。”
沈淄瞥了眼不远处:“你找我有什么事?”沈代军不放心他单独出来,派了两个人跟着,正不错眼地盯着这边。
严枫默了默,不确定该不该说,沈淄的模样很不耐烦,话到嘴边他索性试探一二:“你那小未婚夫呢?”
沈淄皱眉:“你说孟越?”
自上次把人送出去,他们就没有见过面:“不知道,我和他没那层关系了,他不是我未婚夫。”
严枫一顿:“难怪,前些日子我看见他和曲氏的老板举止亲密,形同恋人,被人抱在怀里甜腻得很,我还以为你出了事,他就背着你...”
曲氏的老板,不就是曲平青吗。
听到这里沈淄蓦地有些不甘心,当初他把孟越送到曲平青身边,以为能睡个踏实觉,费了那么大精力压下的踪迹结果在人送出去一个月不到就被掀开得天翻地覆,现在人也没了,早知道会暴露,还不如当初玩一玩,想着那水嫩的小脸儿,尝个滋味也好。
严枫没继续说下去,沈淄也知道他什么意思,哼了一声:“没事我先走了,家里的老头子现在不相信我。”
严枫盯着他笑了一下,眼角的泪痣活隐活现。
沈淄无暇欣赏,不过多停留,起身离开。
他只知道沈代军派人明目张胆跟着,却至始至终没察觉另一头的暗处,一个人拿出手机飞快打了个电话。
自上次盯上严枫这个人,曲平青就没打算罢手,所以当听见严枫有了动静,他一点也不意外。
意外的是,他竟然和沈淄认识。
27.
曲绥安在医院输了几天液,脑袋的眩晕感才止住,曲平青把他接回老宅,又陪着一起吃午饭。
临走时曲绥安当着曲单国的面发了话:“我知道你的心思,不合意的提都不会提一句,既然愿意把孟越带到面前来,我瞧着那孩子单纯,听说还在读书,你喜欢的话那最好,多替自己想想,这个年纪就别再玩儿了,实在不行,我替你安排别人,一年拖一年,也不像话。”
于是第二天一转头曲平青就把这话讲给孟越听,从他这张嘴出去铁定变了味儿,听得坐在对面吃饭的孟越心惊胆战,低着头像是要哭出来:“爷爷他们是不是不喜欢我,才给你安排相亲对象的啊?”
曲平青本来有撩逗之意,想看看小家伙打翻醋坛子的模样,真如愿以偿了后又心疼,抱着小脸紧皱的人细心吹哄,解释道:“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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