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折看着陈留的手在六六头顶来回摸了几轮,完全没有要去拿吹风的想法,而且陈留那双眼一直不离自己左右,他疑惑地看着陈留,陈留的目光里却变得莫名的坦荡。
“我是……怎么了?”王折问向陈留。
陈留其实是在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看得过火了,他那情至时的坦荡被王折的一句话,化开了。
他撤了目光,低低地否认了一句:“没有。”
王折又试探地问道:“那……去拿下吹风?”
陈留仍然无动于衷地看着六六,王折又不好说我去拿这样的话,毕竟他已经搬离基地好几年了。
陈留仍在纠结着什么,而在他脑海外什么都也帮不上的王折正束手无策地抠着六六的下巴,和六六正面地进行大眼瞪小眼活动。
没多久王折突然听到了一声邀请,不算大声的邀请。
“一起上去?”
王折的手顿了顿,连去确认的目光都不敢给,只看着六六的发顶,答了个“好”字。
陈留听完就拎着猫往他们之前住的那一间屋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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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折跟着陈留后脚进了屋子,看着陈留把猫放在了床上。六六极为熟练地窝到了陈留枕边,她的老位置。
王折的目光却被陈留床头柜上的相框吸引了过去,那张照片和他家桌上放着的那张一模一样,都是他们夺冠时,陈留举着奖杯望着王折的那张。
是他们的当时的最后,也是陈留眼里情意最浓的时候;是他们最辉煌的一刻,也是他们之前那场相互之间没有明言的情感的辉煌时刻。
王折选这张,就是因为这张是,在这份他一直没有说出来的情感里,他唯一可以找到的来自陈留的回应。
陈留选这张又是为了什么,王折猜不准,但万变都不离自己。
不过后来听陈留说,这张有回应。
只是王折回应的是更不舍,而陈留回应的是更热烈。
“把衣服换了,我来吹。”
陈留的声音响起,王折匆匆回了神。
他看着陈留从柜子拿出了一件白衬衣,而后又拿着吹风,走到自己床边,将六六拎到门边的插座边,还不忘数落一句六六:“你这一身湿,还想蹭枕头?”
王折看着陈留那件白衬衣并没有动,陈留也发现了,他抬头看着那个一开始为了看他床头柜上的照片而坐在他床边的王折,迅速找了个王折拒绝不了的借口:“那个……六六把你衣服蹭脏了。”
王折经他这么一说,才想起了六六刚刚在自己来的时候,扑到自己怀里,把自己衣服蹭湿一片的事。王折低头看着白t上的痕迹,手牵了衣角,抖了抖。
想着陈留的衣服对他来说一直有点大,而且他不太喜欢穿衬衫,一会儿还要去指导江一淮,他穿这衬衫确实让陈留不太好在人前解释,所以他认真建议道:
“其实可以一会儿叫江一淮拿件队服过来?”王折说着回头看向门边的陈留。
陈留的嘴却撇了撇,低头看着六六,不满地说了一句:“随你。”而后打开了吹风机,对着六六已经快干了的毛身,按照以前王折说的,把吹风机拿远了些,远远地吹着六六。
王折抿了抿唇,还是将手中的衬衫铺开了,一颗扣子一颗扣子地解开,做好了前面准备,才没什么觉悟地将自己的t恤脱了下来。
陈留的床对着窗,王折有了动静,陈留的余光就瞥到了。
他抬头时正好看着王折的窄腰,和这四年里反复在梦境里的身影完全重合在了一处。
陈留当时怕王折热,拿的是件薄的衬衣,所以等王折将白衬衣穿了起来,没有那么贴身的衬衣衣料下依稀可辨王折的腰身。陈留的眸光不可抑制地黯了黯。
连给六六吹毛的任务都忘了,眼里只有他肖想了几年的人。
王折低头扣着扣子,陈留的喉头跟着他低头的动作微动了动。
吹风机的“嗡嗡”声掩盖了王折换衣服时的窸窣声,也掩盖了陈留悄悄调整着呼吸的声音。他深呼吸了几次,才压住了那股子冲动,那之后就再不敢看过去。
背对着陈留的王折不知道陈留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仍然不紧不慢地扣着扣子。
直到被毛毛躁躁冲上来的江一淮打断了,他才加快了手下扣扣子的速度。
“小王哥,师父!”江一淮的脚步声重,“哒哒哒”地,只差没把楼踩塌了,但江一淮的脚步却突然在陈留的门口刹住了车,略有些惊讶地看着屋里穿着白衬衣的人,有些失语地“这这这”这了半天。
陈留皱了皱眉,关了吹风,放六六自由活动后,才回身睨了江一淮一眼,没有解释什么。
倒是王折走过来,将自己的t恤挂在身边,替陈留解释了一句:“我衣服被六六蹭脏了,怎么了?”
“中单和小ad,想问,今天他们有特别指导吗?”
“中单……我是没法特别指导的。”王折略显尴尬地挑了眉,“我蛇女有个别称,你想听吗?”
“什么啊?”
“菜花蛇。”陈留冷声回答着,目光又重新回到了王折身上。
这不回到王折身上还好,不不不,应该说看个背影还好……
他的目光徘徊在王折那因为江一淮的到来匆忙扣上扣子还漏扣了的最上面的两颗之间——是他梦境里经常流连的地位,是和他的唇缠绵过的锁骨,是他的吻落在的那片肌肤。
他莫名起了意,想将王折刚刚一颗一颗扣起来的扣子一颗一颗地解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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