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极其重视仪式感的人,他想以没有任何其他人的痕迹当做自己新生活的开始。
和房东说好了改装,自己设计布局,自己挑选家具,甚至还动手做了一些小工艺品,其中一个是一颗心,左面写了一个唐字,右面写了一个宋字,他本来是想画卡通人,技巧没能允许。
徐百川心说:我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能赔给你们,这小东西不值钱是不值钱,但里面有我的悔过之心,礼轻情意重啊!
心里有些发酸,他懊恼地叹了口气:你这样不行,良药苦口,得喝。伤口上药的时候也很痛,痛过之后才能愈合,得上!
抵达h市的第十三天,他正在手工艺坊给自己的作品上色,一边琢磨着将来唐近和宋翊羽结婚会不会请他,身边的手机响了。
他手上都是染料腾不出手拿手机,探头过去一看,是一串没有备注的数字。这个号码他不会忘,七年间他在心里反复无数次期待这个号码打来电话,却鲜少等到。
是唐近。
第5章西西弗斯
唐近居然有闲心查他的号码。
他愣了一瞬间,将手擦干净,接起了手机: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只有呼吸声传过来。
徐百川问道:“唐近?”
徐百川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接着上色,一边又说到:“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还是没有回应。
徐百川故意道:“难道不是?哦,那你打错了。”
对面呼吸一梗,唐近的声音从听筒里溢出来,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你现在在哪里。”
你这才叫明知故问,明明连号码都查到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那里。
徐百川语气如常:“h市,对了,我让程旭告诉你我来玩,他说了吗?该不会没说吧?”
唐近闷闷道:“说了。”
徐百川纳闷:“那你打电话干嘛?怎么……想我了?”
他故意把“想”字说得很重,不遗余力地恶心唐近,为得就是让他早点挂掉电话。他这些天忙得脚不沾地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想起这码糟心事,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各种心空心酸之类的生理反应再次卷土重来,太不舒服。
果然,唐近立刻反驳:“你做梦?”
徐百川已经有些不耐烦,虽然是他有错在先,但他已经改过自新乖乖滚蛋给人让位置了,唐近就不能少凌迟他几刀吗?
“是是是,我做梦,唐大少爷有什么指教?”
唐近提高了声音:“你不会好好说话?”
徐百川不甘示弱:“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和我吵架的?”
唐近怒道:“你!”
徐百川道:“我?”
唐近紧绷的声音竟然从一番争吵之中放松下来,他沉默了半晌,就在徐百川想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忽然出声:“你真的是去旅游?”
徐百川手上一抖,黑色的漆彩划到了红心上,完了,毁了。
刮色重上费时费力,徐百川看着满手的颜料,他本该生气,却奇异地平息了。一边动手一边自比当代西西弗斯,只不过西西弗斯是无穷无尽地推石头,他要一遍又一遍地给这东西上色,看看,这就是触怒爱神的结果!
“我当然是来旅游,我好像和你说过很多次喜欢这里,哦,你不记得。”徐百川无意间揭起一道伤疤。
唐近那边顿了顿,问:“你……怎么没有叫我?”
徐百川将那块小木板扔在桌上,无声地笑了,他用无比轻松的语调回应:“你那么忙很难抽出时间吧。”忙着陪被欺压至今的小天使宋翊羽。
唐近这次停顿的时间更长了,大概是在惊奇厚脸皮厚如城墙的人怎么忽然间这么懂事不事事非要缠着他了,然后听他生硬地问:“旅游就旅游,你换什么号码?你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吗?”像是怕徐百川误会,又加了一句:“我忘了把绿地集团的合同放在哪里了……你知不知道耽误了我多少事?”
脸颊上忽然有了痒意,徐百川抬手一抹,忍不住骂了句脏话,电话那头的唐近立刻不悦道:“你自己玩忽职守,还敢骂我?”
徐百川粗鲁地用衣袖在脸上一擦,叹道:娘,真娘,男儿有泪不轻弹,能不能争点气?越想越觉得委屈,他这个月的工资都没领,明明是唐近占了便宜,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说他玩忽职守?
然而转念一想,明明是他强迫别人接纳自己,还要抱怨别人不爱自己,又何尝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积聚起来的一小波怒气立刻被搅散,他好声好气道:“不小心磕到了手,不是说你。绿地的合同小王知道在哪里,你让他帮你找一下。”
唐近也缓和下来:“……你什么时候回来?”
徐百川面不改色地扯谎:“一个月吧。我还给你做了一个工艺品,等我回去之后送你?”
唐近很是惊讶:“你自己做的?能看?”
徐百川又摆弄起那块小木板,手指虚虚拂过那两个黑色的字,自夸道:“我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工艺品,你肯定喜欢。”
除了最初几句的高声,后面唐近的语气明显变好了许多,徐百川心里空空如也,不着痕迹地敷衍了许久,终于挂了电话。
他坐了半天,觉得有些荒唐地哼笑一声。其实接起电话的那一刻,他的心里还是抱有期待的。唐近说他做梦,他是真的在做梦,居然幻想着是不是唐近和小天使过得不顺心、或者干脆直接掰了,再不济也有可能是唐近在他离开以后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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