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细节足矣。
她向来追求极致与完美,绝不许任何细节出现纰漏。
“烟姑姑。”有一名新花妃出声喊她。
她被称作姑姑,其实还很年轻,容貌妖娆明艳之处与新花妃们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她的美太锋利,像千刃万剑,虽风情万种但很容易让人万劫不复。
而花妃们的美就柔和多了,婉转多情,是酥软到骨子里的媚态。
“何事?”她看着她,仿佛对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今晚我可以答应他吗?”新花妃怯懦地看着她。
烟姑姑冷笑着逼视这名新花妃,道:“我允许你卖,但可别真以为自己是个人!”
新花妃眼眶里泪水直打转,在烟姑姑地审视下却不敢哭。弄花了新上好的妆容,她一定会被严惩。
“姑姑上次答应了他给我赎身的要求!”新花妃不死心,继续为自己的幸福争取。
烟姑姑嗤笑一声:“我答应了他的金子,没答应你。绛儿,别忘了自己是个什么。
“你跟我一样,都是饕餮。”烟姑姑环视一周屋子里的花妃们,这一句是给所有饕餮的警告,不要枉顾自己的身份,生出不该有的妄想。
绛儿浑身发软地瘫在地上,她只是普通的饕餮,哪有资格和实力去抗衡高等饕餮定下的规矩。
其他的花妃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怜悯。绛儿的命运,也是她们的命运。在烟姑姑的管辖下,她们不得越雷池半步。
烟姑姑离开后,一张新面孔走过来安慰绛儿,并扶她去自己的妆奁前坐下。
“你很面生。”绛儿闻闻她身上的味道,分辨出有别于饕餮的气息,“看起来也异于我族。”
“魔族?”绛儿试探性地猜测。
那姑娘笑笑,对自己的身份不置可否,俯身在绛儿耳边说:“我可以帮你。”
天上的繁星在万家灯火的挤兑下,显得有些黯然神伤。各色花灯结了彩色绦子,挂在人头攒动的街道巷尾,喜气洋洋。
这一路走来,几步就是一群妙龄女子在举着彩灯在互相追逐嬉戏。
最夺人眼球的在后头。
远方传来花鼓声阵阵,银铃碎碎。先过来的是一架十六人抬的步撵,上面是七名外族风情打扮的女子,身穿缀满银铃的金纱衣。迎风起舞击鼓,鼓声与银铃声交错,健美的四肢在纱衣下隐隐绰绰,矫若游龙。
接着而来的是三十二匹马拉着的巨大花车,上面是三层阶梯高台。第一层坐着的是手执花篮扬撒花瓣的女童,第二阶梯是执掌各色乐器的女乐师和男乐师在。
今晚参与花妃娘娘甄选的新花妃们在最高阶梯舞台上,各个都是盛装打扮,容颜绝尘。她们或是两两对舞,或是独舞争艳,舞姿纷呈,却又暗和舞阵,不显冗杂错乱。
一舞一动,俯仰之间,道不尽千般温柔,说不清万种相思。
宝马香车,十里温柔乡。
花车缓缓前行,两侧的人群也追逐着前进。街道两侧的高台阁楼上,人们纷纷向花车的车辕上扔各种写着名字的礼物支持她们喜欢的花妃。
人群中快被挤成肉饼的幺六和七七鱼跃着往前跳动,看花车里的每一位花妃。相比之下,姬曾应就淡定许多。
他上房顶了,沿着高屋建瓴一路跟随花车前行。
众多艳丽的面孔中,一张熟悉的脸撞入幺六的眼帘中,他扶着身旁的清雅公子笑得前俯后仰。
幺六指着那张脸给身边的公子看,说:“像不像玛瑙?”
七七本来不在看她,这时顺着幺六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女子侧脸是很像玛瑙。
七七和幺六从卖花人那里买了花球,一边高呼从花车名牌上看来的花妃的名字,一边欢乐地往花车上扔去。
那女子优雅地做了一个舞蹈动作,分别接住他们两个抛上来的花球。女子怀捧花球,半是低头清嗅,半是屈身款款向送花人施礼致谢。
花妃环城游街一圈后,终点在东岳成的朱雀门前面的大理石广场上。那里早以布置妥当,灯火通明,繁花簇锦。
待会儿花妃们要在这里比试才艺,一决胜负,选出花妃中的魁首花妃娘娘,代表全城女子向苍天乞巧祝愿,乞求象征爱情的女神为她们降临福音。
充当裁判的是本城诸位有名望的大人和将军们。这些花妃们貌艺双绝,琴棋书画,烹茶舞剑,各有专攻。青楼的卑微出身为她们的才貌和命运蒙上一层凄美和神秘,惹人怜惜。
没人会因为出身看轻她们。附庸风雅的人不会,爱慕美人颜色的人更加不会。而真正惜才惜美人的,则会使出浑身解数想博美人一笑。
王城贵族和世家公子的坐席已经安排好,身份地位高的位置在最佳视野处,其余以此类推。
苏公子坐在父亲苏太守旁边,心情忐忑不安。他心仪的姑娘今晚也参与了花妃娘娘的甄选比赛,他倒不是担心她比赛会输,在他心中她就是世间最美好的存在。
他担心的是别的。
每年花妃的选拔盛事之后,也是本城权贵们纳妾的高潮。他们既是花妃魁首的裁判,也是青楼恩客。比赛中他们看中的花妃,事后都会得手。
苏公子对这群好色的老头们厌恶极了,更厌恶这种明娼暗盗的比赛。他讨厌这种场合,可他必须来。
他要保护他喜欢的姑娘免被这群衣冠qín_shòu中的某一位糟蹋。
花车缓缓地到了,清一色的佳人鱼贯涌入。
他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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