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在他手指下复制出来。
“我是说真的,我刚才就差点哭了。”他抚摸着琴键的边缘,随随便便地说。“很不错,很漂亮,我不知道我的曲子还会有这种感觉。”
苏昊天,他脑子没毛病吧,我想着,去窥看他的表情,发现他只是关注自己在琴盖上画圈的手指。
难得夸我,都这么不坦率,我稍微沾沾自喜的同时,又有点难过。
想赶走这种不快的感觉,我让自己兴奋起来,又弹了剩余的部分。不管是柔美的改变还是激烈的高`潮,我都留出苏昊天的声音进出的轨道,让他能轻松地交出这场作业。
第二天的现场,就在我们两个人稍微的空气排练之后上演了。
这出乎观众的意料,因为他们以为自己要看的是苏昊天那种全力投掷的激烈摇滚。但我们在稍加神秘性的宣传后就改成了即兴,不插电,小清新,古典,和他们全部耳目一新的风格。
我是舞台上的新人却是行业的老人,很清楚如何控制一场表演的密度和力度。整个篇幅全由我的钢琴节奏调动和展开。
我的舞台没有苏昊天那种复杂和耗费到极致的前期准备,和精致高级的效果。
但是我有苏昊天这个细腻又表现力强大的主唱,其实单是他的声音本身,就足够展现画面。
这种前所未有的结果,也是前来听苏昊天的歌的歌迷所惊讶的。他们大概准备好了进来燃烧灵魂,结果全都变成端坐着感受灵魂。
苏昊天也很懂我的本意。我们不仅没有彩排,也没有多少言语上的反复确认,他就自然地将自己的气压控制在小型室内乐的区域。在这种部分的展开,是收还是放,就由苏昊天的性子。
我有我能够控制的部分,但是苏昊天作为主唱那一部分独特的弹性,是我企及不了的,也是我的缪斯之上的缪斯。
苏昊天的声线如同磨砂一样催人心扉,也像金刚石一样具有多棱多边的外形,在这种夜空一般静翳背景中传出来,也骚动着我的心。
我偶尔会看他一眼,在短促地弹完几个低音区的和弦后,听着苏昊天在中音区表现丰富的歌声,突然有种调皮的心情,手下一滑,变成几个三连音,节奏俏皮戏谑起来——一点都不招呼,我随心所欲的把伴奏弹成了爵士布鲁斯。
怀着好笑的心情,我望向苏昊天,他果然举着话筒,苦笑地看着我。他一直在搞摇滚的,对小调五声布鲁斯自然苦手,或者说是不熟吧。
我得意地回过来,又弹了一遍过门桥段,滑入该唱歌的前奏,苏昊天没有办法,只有不自在地加入。对待不熟悉的节奏,他之前的放松状态没有了,脑子里估计不停地在想下一个小节,差点当机的感觉。
我快笑出来,又几个小节后把这段带了过去。
后来看回放,他这段其实也还不错,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插入一段爵士,虽然有点莫名奇妙,但是他硬撑着紧张到挣扎的感觉其实没人能看出来。
不愧是专业的表演者。我忍不住都在想,他不坦率成习惯,莫不是也有舞台上的经历逼迫使然。
“你别再给我惊吓了。”下台来,苏昊天苦笑着说。他处`女座的个性拒绝一切舞台事故,与我不磨合就演出已经是退让一百步,我的突然袭击可能要让他退回到必须排练一百遍的旧循环里。
“明明很有意思嘛。不确定就是生活的真谛,万般按部就班有什么意思,说不定又有惊喜呢?”我笑笑地跟他讲。
苏昊天也没有真的生气,他只是微微无奈地笑着说:“你说的也没什么不对,只是可能我……”
他皱着眉头,突然转过脸去,离开我往另外一边走。
我紧张起来,跟上他,苏昊天到厕所里,捂着胃,难受地呕吐起来。
“昊天……”我心疼不已,托着他的腰,替他顺着背。他在台上当然不会有异样,但是一下台,精神的紊乱和紧张就全部释放出来,身体也受不了,我就怕他神经性胃炎又要发作,这样就不好养了。
他吐了半天,腿也站不住,还好我一直在旁边抱着。他吐了好多水,也没吐什么东西,我实在受不了。
他喘了半天,最后靠在我肩膀上说:“你没什么不对,是我自己不行。”
“你怎么不行?有我在,我们两人一起,还怕有什么事情扛不住?”我责怪他,其实心里是舍不得的。“你是不是傻呢,你不会不行,况且就算你不行,还有我么不是,有什么是我搞不定的?”
我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苏昊天靠在我怀里的身体却僵硬了一下。
☆、ch36.
我们的合作非常圆满,但一时没引起很大的反响。
原因很简单,能看到这场演唱会的也就买票的两三千人,他们回家后再怎么热火朝天地讨论,也只是扩大到苏昊天的歌迷圈子里面,还没有对外扩散。
在web2.0没有兴起的时代,传统媒体还是掌握着很大的话语权,唱片公司宣传的渠道也比较简单。
我也觉得这场演出水准很高,但并不想让它再继续下去。
我跟苏昊天讨价还价,看怎样他才肯把后面十场取消掉。苏昊天总觉得玩儿命是正常的事,我的老心脏却不起折腾,我的东西我得护住了。
要是换了以前,这不可能,但现在苏昊天变得好说话很多。他打算答应我,但是提出了个条件。
“你要答应在这场演唱会上署名,写成念廷煜s苏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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