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又仓皇四顾,生怕被旁人听了去。
南絮手心细小的伤疤已然结痂,划过自己心爱的武器时却依然隐隐发痛。这把檀扇他用了快十年,如今却已残破至此。
许久,南絮才松开牙关,“江二门主……言重了。我相信你的为人。那日我在香寒境误入一片幽林,忽然闻见一股异香,继而不省人事。不知你是否也同样遭人暗算?”
江澍未曾料到他如此平静,愈发羞愤得耳根通红,“正是如此!我与弟子入香寒境寻觅仙草,那片林子阴暗潮湿、遮天蔽日,我先前去一探虚实,怎料……怎料……弟子寻见我时以为我深受重伤将我带回门中,是以今日才来负荆请罪……”
南絮大骇,“那灵门山弟子……”
“南公子可放心,无人知晓我们的事。门中弟子均只看见我一人,其他一无所知。”
“那你怎知……?”
江澍低声道,“我、我总还记得些许的……”
刹那间南絮的面皮红透,手腕无意识地收紧握住扇柄。
“南公子不必如此委屈自己,要杀要剐,我江澍绝无半句怨言。”
南絮向来不是恣意妄为之人,那一刹那却委实动了气性。他虽昏迷,却也不是毫无所觉,那被人翻来覆去侵犯的屈辱感刹那间将他攫住,让他愤然朝着江澍的脸劈了下去!
江澍盯着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紫檀扇狠狠摔在地上,竟是刹那间化为齑粉。
王夫人讶然,大气都不敢出。
南絮低下头,吐出一口气,“不是你的错。”
江澍忠正的眼中波澜起伏,沉声道,“谢公子手下留情。我犯下如此罪行,原是死不足惜。然而门中医师道我身中合欢蛊,下月此时必定发作。我死则死矣,不愿公子因我之过再受煎熬……”
“所以,你便拜下婚帖么?”
江澍面红耳赤,怯怯地瞄他一眼,“我……我斗胆,愿与公子结为道侣。我一定……一定一心一意护你安稳一世。”
南絮冷不丁听见这样的话,脸上发起烫来。
江澍依旧跪在他身前,颇有些不安地抬起头来,对上他的眼睛又慌乱低下头去。
他们算是同窗,久别重逢却是如此怪异的景象,活像两头受惊的鹿,你不敢看我,我亦不敢看你。
“原来如此,是个误会。”王夫人恢复镇定,呷了一口酽茶,“江二门主亦是无辜替人受过,不必如此自责。”
“正是,快起来罢。”南絮为尽礼数抬了抬手,怎想江澍一把握住站了起来,红着一张脸打量着他。
江澍垂眼看见他手上那些口子,登时心疼不已。
王夫人悠悠叹出一口气,“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那合欢蛊听上去邪乎,但一物降一物,总能寻见解决之法。为了一个误会便你不情我不愿地成亲可怎么行。”
“我绝无半分不情愿!”江澍就差指天发誓,“虽说公子不是姑娘家,可我做出这种qín_shòu事,绝无借词卸责的道理。我知道公子是南家一脉单承,亦是夫人心头肉,我出身于草野,确无家底,幸而得我师父青睐,如今也算小有所成,定不会让南公子受半点委屈。”
“江二门主过虑,家母并没有这个意思。”
江澍用余光瞟他一眼,轻轻地“嗯”了一声,神情颇有几分娇羞。
王夫人哈哈一笑,“英雄不问出身,江二门主年轻有为,过目不忘的本领冠绝江湖。有这般青年才俊上门提亲,我们南家也实感荣幸。只是前些日子严家也递了婚帖一封,严家小子与我儿青梅竹马,我们两家早就有意结成秦晋之好。因此这婚事……还是从长计议罢,从长计议。”
严家……
江澍沉默片刻,转向南絮,“你呢?你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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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尝不可。”
——至五
“此事颇有些蹊跷,还是从长计议罢。”
——至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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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也未尝不可。”
王夫人闻言将茶盏搁在桌上,盏盖不巧敲在杯身发出一声脆响。
南絮慌乱低下头去,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江澍大喜过望,“那我这就回去准备聘礼,不日便上门提亲!”
“慢着。”王夫人声音一沉,威态渐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不论我尚在人世,你问过你家父母没有?”
众所皆知江澍出身微寒,想来穷困地方的爹娘是断然不会接受一个男媳妇的。
王夫人此话说得不留情面,江澍却仿佛不觉,“夫人请放心,我这就回家征询家父家母首肯。”
“还嫌此事不够难看吗?你再四处宣扬,我南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江澍不傻,自然听出刁难之意,“我只说我对南公子……芳心暗许,绝不会损害公子半点名声。”
南絮听出王夫人的意思,于是缓和道,“江二门主不必着急,我们两家都再考虑几日,探查一番幕后黑手究竟有何意图,再论不迟。万一始作俑者是冲着我们南家与灵门山而来,我们可不能落入圈套。”
“可、可是这已经过去了四五日,我想在本月中挑一个良辰吉日你我大婚,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江澍红着一张俊脸偷瞄他,“我不愿再委屈公子。”
王夫人揭着盏盖拨着茶叶,看他这固执的模样分外头疼。江澍虽是灵门山二把手,然而出身太不好看,尤其与严家一比,实非良配。然而他既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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