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线细小的水流,然后他俯下身子,把男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毕竟是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林月野被他托着艰难直起腰,大雨如注打在后背上如巨锤落下,男人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眼前人影一晃,不知怎么男人肩臂突然塌软,整个人直接摔进了他怀里。
无视面前一群人冷厉的目光,林月野从容环住他的肩背,让他把脑袋靠在自己颈侧,感觉到吹在耳边灼热的呼吸,林月野不由自主被烫了一下,他抬起头,对上面前人神色里隐藏的冷峻:“行个方便,这位小公子身体不支,就交由我来照顾吧。”
仆人道:“这疯子是趁我们不备偷跑出来的,他现在看着安静,若是清醒了发起病来公子恐怕招架不住。”
林月野笑道:“不见得,我一个成年男人难道还制服不了一个病人吗?”
仆人嘴唇微微动了动,林月野挥了挥手,截住他的话头:“各位就请放心把他交给我,明日一早我亲自去给你们山长说。”
仆人僵硬道:“……此等小事就不必叨扰山长他老人家了。公子还是把这人交给我等,今晚就不打扰公子休息了。”
“……”
这冷雨浇在身上彻骨的寒凉,林月野一介习武之人都有些微微颤抖,这些下人也没有撑伞或是穿着蓑衣,可是他们却仿佛站在炎炎烈日下,丝毫不受影响,还能如此不卑不亢地同林月野说话。
真是非常“霸气”的仆人啊。
林月野任由雨水从头流下,无暇去抹,双目微眯看着面前这些人,这时,男人靠在他肩头,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呓语,林月野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背,转头道:“我腾不开手,麻烦把那边地上的蓑衣捡起来递我一下。”
看得出来这群人有些不耐烦了,林月野心中起疑,偏不把人交出去,从容与他们周旋,为首之人神色不动,眼睛里隐现出漆黑的影:“公子。”
林月野道:“雨势太大,给小公子遮挡一下。”
仆人道:“把他交给我,在下即刻就走。”
林月野道:“把蓑衣给我,先给他遮遮雨。”
仆人道:“他是个疯子。”
林月野道:“现在淋了雨,是病人。”
“……”仆人眉头紧锁,林月野视线微妙地偏移了一下,看到黑暗里,这人的右手食中二指稍弯,冲身后之人作了个手势。
其他人立刻作出防备之态,右手缩进了衣袖之中,神情也跟着严肃起来。
林月野的手放在男人背上抱着他,暗暗给他输送内力,注意到这些人的小动作,心下不禁更是惊奇,一个普通男人真值得他们这么警惕吗,连松懈一晚的机会都不敢要,冒雨也要把人带回去?
无奈,他们不肯帮忙,林月野只好自己来,他艰难挪到蓑衣旁边,脚尖一点,将蓑衣挑了起来,伸出手接住,然后轻轻盖在了男人身上。
林月野道:“此地离我居处极近,你们就不要跟我争了,人我带回去,保证明日还你们一个正常健康的公子。”
仆人亦道:“我们回去也能把他照顾好。”
林月野道:“是带回去照顾,还是继续幽闭虐待?”
仆人额上水珠不间歇地流下来,不知是雨水还是冷汗,他抿了抿嘴唇,片刻后下定决心:“公子不在书院长住,只是借宿一晚,若是这一晚都无法休息好,那就是我等的责任了,不能让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扰了公子清梦。”
林月野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只借宿一晚?几个下人而已,山长连这个事儿也跟你们说?”
那仆人眉头不可抑制地跳了跳,明显已经动怒了,见林月野坚持丝毫不肯退让,当下也不再与他委婉商谈,语气一转,压低声音道:“公子当真不肯将人交出来?”
林月野偏头碰了碰男人的脸颊,感觉温度高得几乎要烧起来,他抬起空闲的一只手帮他抹掉脸上的雨水,清了清嗓音道:“怎样?”
仆人道:“在下职责在身,公子不肯配合,我们就只能对不住了。”
林月野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哦?难不成你们想动手?”
一群人默默挪动脚步,将右手放在腰间,眼睛紧紧盯着他,好像他再说一个“不”字,他们下一秒就会冲过来。为首的又问了一句:“公子可想好了?果真不肯配合吗?”
林月野道:“再磨蹭,这小公子就要烧糊涂了。”
仆人“哼”了一声,至今为止没有朝男人投过去一个眼神:“公子关心他病得重不重,我们只负责把他带回去。”
林月野语气也不得不重了起来:“那我就更不能把他交给你们了。”
“你……”
林月野道:“真的要动手吗?动静太大一定会引来人的,看你们这么紧张此人,你们主人一定给你们下了死命令,人丢了就拿你们怎样是吧?”
仆人没有耐心再与他周旋下去,身形一转便决定强夺,还没靠近就被林月野一指弹了出去,趔趄着在原地站定,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林月野身上架着个人,大雨倾盆落下,他站姿仍旧从容不迫,说出来的话却不容置喙:“我是个剑客你们打不过我的,非要抢人的话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几个人一见如此纷纷如临大敌,双双散开,把林月野包围住,预备他袭击,林月野冷冷道:“这雨越下越大了,大家都淋着雨也都不好受,你们……还是要打吗?”
一群人警惕地看着他,不敢松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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