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如果能一直活着不是很好么?”
“但你能想象,如果发现长生不老的方法,这对人类文明会是多么毁灭性的打击么?”丁恩邪恶地笑着,“如果人本来就能长生不老,估计现在我们还在深山老林里围着图腾跳舞呢。”
格雷想起自己密林深处的族人们,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从个体来说人又确实不想死。”丁恩伸了个懒腰,“怎么都想没完没了活下去啊。”
“你怎么老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杉曼摇头,“明明只要活着就总有改变的希望!但人也需要死亡作为……结束?就像没人喜欢没有结尾的故事一样。”
“我倒觉得这是个数学归纳法的问题。”格雷歪着脑袋,“如果你现在活着,而且想活到明天,那么你就会一直想活下去嘛。”
“但衰老得动不了,或者病痛缠身时,应该会觉得死亡就是解脱吧?”杉曼发现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两个脑回路诡异的家伙,“活着的质量也是很重要的啊。”
“老年人和重病的人,绝大多数求生欲一点也不弱。”丁恩耸肩,“你也就是现在这么想,到时候谁知道呢。”
“而且你低估了思想和权力体系能有多僵化。”他的声音里多了些沉重,“你能想象仅仅几十年前,在当时全世界最先进地方,种族隔离、性别歧视、学校强制祷告、电击‘治疗’同性恋还是随处可见、广泛认同的做法么?现在那种人有些也还活着,甚至还有影响力。你能想象他们继续健康地活一百年、两百年,持续积累财富和权力,维持他们所谓的‘正道’么?”
“人类当然不想死。”丁恩望入虚空,“但死亡是人类文明的最大助力。”
三人沉默了一阵。
“至于么?”杉曼终于嘟囔,“我只是问你要不要向爸妈介绍格雷啊……”
丁恩应该经常在考虑这些事情吧。格雷支着下巴看他。两人已经认识好几年了,这个男人还是会时不时让他发现一些出乎意料的地方。
ss自行学习演化的游戏,模拟实景,再到现在的长期交往估值……
人不想死,但又需要死亡来斩断古旧思想的桎梏。
“所以说,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让个人意识在死后能以某种形式永续存在,但不会对现实社会造成过多影响。”格雷望入丁恩的眼睛,“如果人的情感和思想,甚至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可以数据化,那么人类就离永生不远了。”
丁恩飘移的目光聚焦在那双淡蓝色的眼睛上。他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这张精致的小脸下面藏着怎样的珍宝。
“可那并不是真人啊!”杉曼摇头,“就算在机器里存了你的一堆数据,该死还是死了嘛。”
“假设有一个ai,可以完全模仿一个人对外界的反应,无论是情感志趣还是行为决策,观察者理论上完全无法区分ai和真人。”格雷敲敲桌面,“那么对于观察者来说,只要这个ai还在,就完全无法辨别那个人是活着还是死了。”
“可是……”杉曼无法接受,“人毕竟已经死了啊!这拷贝是不是天长地久和那本人又有什么关系?”
对于我来说可是很有关系——格雷简直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那你留下的家人呢?或者仅仅是保留一个人类意识的各种可能性,也很有意义嘛!”
“你可能确实死了,但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你还活着。”丁恩喃喃,视线没有从格雷脸上移开。
“而且因为没有生物学实体,想继续参与现实社会还需要特殊接口。”格雷补充,“可以让人类上传的意识在虚拟的天堂里继续存在……”
“直到永远,除非所有拷贝都被彻底删除破坏。”两人交换着炽热的目光,房间里燥燠得几乎难以忍受。
杉曼看着这对狗男男把科幻话题聊出海誓山盟的味道,终于开始认真考虑晚上是不是另觅住处得好。
第140章雨露均沾
“你今天有点心浮气躁啊。”倪尔看着自己闭眼冥想嘴角还忍不住上翘的学生,“什么事这么开心?”
格雷立马放弃了伪装:“如果有办法让人类的意识永远存在下去,教授会再和人类在一起么?”
“……真有这个可能性?”倪尔抓抓头发,“意识什么的也太虚无飘渺了吧。”
“但根据一个人每天的一举一动,训练出能以假乱真的ai,至少是可以想象的嘛!”格雷忽闪着睫毛,“只要保存这个算法,那个人就相当于一直活着了!”
“我不知道……”倪尔叹息,望向窗外,“这真的可行么?会不会无论如何训练,最终都无法和真人的行动完全一致?再说了,人的创见和幻想呢?这也可以用随机数模拟出来么?”
“啊……”格雷抓抓脸,“只是个初步想法啦,具体的还得……”
“你当然可以试试。”倪尔淡淡一笑,“不过我想,即使有这些技术手段,你还是躲不开心碎的。”
“……”格雷倔强地嘟嘴,却没有反驳。
“告别再怎么都不会轻松。”倪尔见格雷终于安静下来,重新指导他调整姿态和呼吸,“说到这个,我也得为明年做些准备啦。”
明年底,等手下所有毕业生都另谋出路后,倪尔的这一世就要告终了。格雷一想起就有些垂头丧气——对于收敛氛围来说这倒是很好用的心境。
“其实我还是挺期待的。”倪尔捏捏格雷的脸蛋,对方抿着嘴,努力维持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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