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氛围太尴尬了。施云绞尽脑汁,骨碌碌转着眼珠,顾左右而言他,拼命想把话题拉回到正路上,远离这奇怪的暧昧旖旎:“那个,他们逃出来时候受伤了?我看你让魏叔进去。不过看上去,两人还好嘛……还有,你这人也太小气了,什么伤是我施云治不了的?非要劳烦魏叔?”
萧晫的脸色一下变得好奇怪。想笑又忍着,几分尴尬几分窘迫,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支支吾吾的:“魏叔看病的时候,我也出来了……不是,不是很清楚……”
这下不得了,施云的胃口给吊的山高,死活压不下去:“哎你不够意思,有必要跟我隐瞒吗?魏叔都说了,要问问你,你逼着魏叔下军令状不能泄露。”
“小祖宗。”萧晫一副不知道拿他如何是好的样子,低着头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动静说话:“我真出来了,因为不方便。不是郎靳受伤了,是谢珏。他伤在难以启齿的地方,不是被郎靳逼着,他都不肯让军医近身……我不是不叫你去帮他,是郎靳顾虑谢珏脸皮薄,要求我找个年纪大嘴巴严的。”
施云恨不能抽自己两巴掌。让你好奇!
这都什么奇怪的话风啊!欲哭无泪!
结果这还不算完,萧晫一不做二不休的,干脆来个竹筒倒豆子:“郎靳胆子大,是快到边界的时候才让人给我递的消息要求见面。我琢磨把他扶起来,一来对大金和西乐的联合起到釜底抽薪的作用,二来就算是对西乐国的老百姓,有郎靳把持朝政,总比郎鑫好很多。郎靳答应了我,他悄悄潜回国,里应外合夺回他的位置,罢黜郎鑫的太子之位,跟大楚建立邦交,永不进犯。其实,后面这条,真不是我的功劳,郎靳就是给个顺水人情罢了。他身边护在心头的谢珏,哪怕跟他跑了,到底是大楚国的皇子,怎么可能让郎靳跟自家父皇打起来?我猜,这条也是谢珏逼着郎靳答应他的,是他肯跟郎靳走的条件之一。”
“只是,”想到那个天真如孩童般的谢珏,施云有点黯然不落忍:“谢珏这么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他就不怕郎靳他日登上帝位,后宫三千的迎娶进门,徒留自己黯然神伤?”
“郎靳不会。”萧晫居然帮袒着西乐国的二王子讲话:“西乐国跟大楚不一样。在他们国家,哪怕是国主,也是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没有臣子们逼着国主迎娶纳妾开枝散叶。”
“就算这样,”施云忍不住:“谢珏是男人,又怎么能跟郎靳一生一世一双人?再开明的臣子臣民,不会连国主绝后都可以容忍。”
“这个,”萧晫眯着眼,干脆哥俩好的勾住施云的肩膀:“就是郎靳该去扛的责任了。不过我听说,西乐国有种巫术,我也不知道说巫术合适不合适。总之就是,西乐国有这种男子间的婚姻,所以他们有种秘方,能让男子受孕生子。”
施云风中凌乱了。医者的好学j-i,ng神让他驴唇不对马嘴的来了一句:“天哪,这是什么神奇药方?真想去研究一下。”
萧晫笑的意味深长:“有机会。郎靳临走,邀请我们有空去玩。”
刚刚的信息量太大,施云一时间都消化不掉了。
晚霞一点点淡去,天黑了。
“你不是问谢珏为什么给吗?”黑暗中萧晫不紧不慢的又来了这么一句:“因为我有些一直想不通的问题,问了郎靳和谢珏,这才搞明白自己的心思。也正是因为这个,谢珏才给你留了他仅有的最后。”
施云慌了。他几乎能猜出来,接下来萧晫要讲什么。
“哎呀,突然间这么冷。我要回去打饭了,迟了厨房就没饭吃了。”
“等会儿再走。”萧将军的嗓音发紧,很明显他这会儿也没那么轻松:“听我说完。”
“真的好冷。”上下牙打架,施云知道自己不是单纯冷的。少年可怜兮兮的:“回去吧?”
萧晫那点不多的勇气一泄而光,一把抓住施云的手,闷闷的:“走吧,冷就回帐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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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专管通讯的副将颟顸带来了一则大消息——
西乐国老国主暴毙,从宫中传出的原委是因为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原因不明的死在了大楚京城,一时怒极攻心吐血身亡。而郎鑫借机点兵五万,以“为父报仇,为弟伸冤”的名号,气势汹汹的直奔大楚国境而来。
“大军压境,不会超过十天就到。”颟顸单膝点地,跟萧晫汇报军情:“西乐的老国主是被郎鑫毒死的,这不过是个发兵的借口。大金那边蠢蠢欲动,探子来报,国都扶夏城外已经整编了近八万的大军,待到跟西乐国军队汇合,一起往我边境压过来。”
施云呆坐在边上,目光盯着颟顸肩头蹲着的那个漂亮的猛禽。海东青吧,据说是千里难寻一个的好猎手,空中霸主,这种高傲的鹰隼难寻又难驯,不少在熬鹰的过程中,直接士可杀不可辱的死掉了。
真是神气活现,好看又j-i,ng神。
大风带起的门帘钻进来一阵冷风,施云打个寒颤。
风云际会满城肃杀。变天了。
纵使同仇敌忾上下一心,萧家军只有三万人,这一仗怎么打?
郎靳,你的釜底抽薪,就不考虑并肩作战的萧晫怎么撑住?
☆、第 8 章
这样的猝起发难,掐准了大楚想从京城调兵过来根本来不及。
而萧家军守的城关如果被破,将是大楚民众哀鸿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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