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的笑。
妈的臭书生,刚才小脸还惨白惨白地跟个鬼似的,现在我扇着扇子说出来的话都没有他的风凉!
“不错,是个假道士,却是你的真恩人!反正横竖是为了挡你欠下的fēng_liú情债,毁几分清誉你也不亏,倒可怜了我这根正苗红的好青年。”我有些沾沾自喜,自觉这话算是一针见血,直戳陈云先痛处。
果然,陈云先面色有些难看,不再说话。
我懒得同他计较,倒了杯淡茶递给他,他也不客气,接过便饮。
我叹了口气,缓缓踱至窗前,今夜月亮倒亮得很,孤零零地悬在空中,散出一圈淡黄的光晕。
“云礿,我记得你小时便喜好喝淡茶!”淡淡地抛出一句话,我静静地看看,眼前清秀的男子会如何接,心里却仿佛揣了十五只兔子般七上八下。
云礿啊云礿,十年未见,别来无恙?
第六章回忆
书生却未说话,只是投来疑惑的目光。
我那点小心思终归似半天云里抛出的棉花般全落空了。我有些自嘲地笑笑,十多年前的人,如今是否尚在人世仍未可知,自己确实不该抱此奢望!
书生那两道疑虑重重的目光依旧没离开我,我叹了口气:“无事,只是忽然想起一位故人。”
“道长欺天瞒地,竟然也还有故人可想!”
真是字字句句,无不透着奚落之意。此语虽并不怀恶意,偏偏却歪打正着,往我心窝里钻了两个血窟窿,我强颜欢笑回道:“贫道在公子心中,竟真如此不堪?”
书生未答,只道:“天色已晚,道长早些歇息罢!今日之事,小生在此谢过!”
说罢,行至窗前,双手一撑,转瞬间,淡蓝的衣襟翻飞,便消失在了我视线中。
我心中苦笑,他倒是走得干干净净,一身轻松,而贫道今晚恐怕又注定难安稳!
望着那一抹淡蓝色的身影于视线中消失,另一抹水天色却莫名地涌上入脑海。
我忽然有些怅惘,若那人有幸尚在人世,恐怕亦会有如此清秀雅致的风骨吧!
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还不过是一个不识愁滋味的黄口小儿。
“都怪你!若不是你爹天天来我家念叨来念叨去,我爹也不会把我送到这鬼地方!”我低头拍拍身上泥渣,颇为嫌弃地睨了一眼旁边的小孩。
水天色衣服的小孩却只耐心地听着,不发一言。那小孩面目清秀稚嫩,宛若一个玉偶,眉宇间却已隐隐透出一股坚毅。
“还有,若不是我爹非要将我家的新粮分给你,我也不至于吃不饱饭,而你爹倒好,没钱吃饭,却有钱送你来读书!”
我瞟了一眼那小孩,果然他小小年纪便深谙了“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道理,只紧紧地咬着嘴唇。
“夫子来了!夫子来了!”不知哪个小孩轻声喊了一句,喧闹的书塾立即安静下来。
“夫子安好!”一群小孩起身,整齐地弓了弓身,我有些慌乱站了起来,照葫芦画瓢也欠了欠身。
夫子今日显然心情不错,捻一捻山羊胡子,称赞道:“甚好!甚好!”
我那嘴闲下来一刻便觉痒痒的不行,遂低声向身旁青衣少年道:“诶,云礿,这夫子看上去还蛮和善的嘛!”
云礿却只轻轻一笑:“非也!”
我颇为不屑地歪了歪头,心想一只老山羊道行能有多深?
“好,今日便来讲习成语!孔融让梨,东汉之时,四岁孔融,吃梨之时,大者孝亲,小者自食!”
“夫子,学生斗胆,最大之梨,该是给父,还是赠母?”我外地不合时宜,大家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向我这张陌生的面孔。
“这个……待为师回去考证!”居然被一个小孩噎住,夫子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换一个,龙争虎斗!”
“夫子且慢!”
“又有何事!”
“龙在何处,夫子见过?如何争斗?”周围的小孩都有些坐不住了,角落里甚至传来了窃窃私语。
“为师不知!为师不知!再换一个!”买木脑壳被贼抢,夫子有些窘迫,“凿壁偷光!汉朝之时,少年匡衡,好学非常,因为家贫,晚无烛照,遂悄凿小洞,借邻烛光……”
“夫子且听我言!匡衡应是何时凿洞?”
“何时凿洞,又有何妨?”气得嘴唇发青,拄着拐杖得手抖得像筛糠一样。
“若是晚上,他岂能见?何时下凿?若是白天,何不读书?”我瞪着自认水汪汪的大眼睛,故作无辜状,实则高兴得像个敲开的木鱼,嘴都合不上了。
“放肆!”夫子终于忍无可忍,恼羞成怒,“是你授课还是我授课?既然你如此能言善道,那为师便考一考你,若你答得出来,便万事大吉,若你答不出来……”夫子忽然变了声调,话未说完,周围的小孩纷纷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若是答不出来,便抄《礼记》十遍,好让你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
我心里“咯噔”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碰了老虎鼻子,心里不由凉了凉。谁想这黄土盖齐脖子的老山羊还偏要往脸上擦粉,而我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遂装模作样作了一揖:“夫子赐教!”
“好,既然你巧舌如簧,为师便考考你对联!我出上联,你接下联,如何?”
我一颗心算是沉到了谷底,自己这才第一天来私塾,大字不识一个,夫子却考我对联,这不是摆明了刁难我吗!
我正犯难之时,身旁却传来一声低语:“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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