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驾驭才是。
这种时候,自海上而来的附着灵力的船,衍凉不得不起了注意,却不知是敌是友。他索性借着夜色掩了身形,打算看看船上之人究竟是谁。
可他刚藏好,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不由得心中一阵大喜。
“停停停,到岸边了,别撞上。”寂静的只有海浪声的夜晚,衍礼的声音分外明显,衍凉立刻忍不住跑到了海边:“衍礼!是你吗!”
“衍凉!”再顾不得什么船不船的了,衍礼直接跳了下来,大叫着跑到衍凉面前,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你没死!你没死!”
他又嚎又叫,声音实在难听的厉害,鼻涕眼泪一块流下来,难得的衍凉心中没有一丝嫌弃,而是同样抓着他的肩膀:“对,我没死,你也没事,真是太好了!”
“我就知道你命大的很!我就知道你肯定没事!”衍礼继续大喊着,此时船也靠了岸,船上的人陆续下来,也围到了他们的身边。
衍凉望过去,都是些平日里见过的同门,但却不见衍桐他们的身影。
“你们怎么到岸上来了,岛上的人怎么样了,我师父怎么样了,衍桐他们呢!”衍凉疑惑的问着衍礼,却见衍礼眼泪又滚了下来,摆着手说不出话来了。
“究竟如何了!我正要出海回去看看,你且告诉我到底怎么样了。”衍凉见他这般,心猛地沉了下去莫非……
“不用回去了,什么都没了……”衍礼哽咽着挤出这么一句话,周围的弟子也都纷纷低头落泪。
大家最终都散开坐到了海滩上,衍礼缓了好一会,才又开口说道:“你放心,怀妤师叔没事,衍菱和衍菀两个小丫头也没事……就是衍桐,还有……”
衍凉感觉心头被刺了一下,忍着泪意问:“衍桐他怎么了?”
“傻子,都是傻子,”衍礼用手捂住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我那个傻师弟……一心就知道护着衍桐,可他自己……衍桐就跟着去了!”
他语无伦次的,再无法复述当时发生的一切,可结局就是这样,衍梧和衍桐,从入门那天起便牵扯不分的两个人,最终一起死在了那片海中。
衍礼哭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还有二师公……她为大家死撑到岛沉最后,也……”
衍凉闭紧了眼睛,可眼泪还是流了下来,岱舆之上除执荼外,他最喜欢的就是二师公执绋,执沧对他冷脸时,她总会出来安抚他,使大家都不那么尴尬。
是她拉着衍凉的手,让他拜师认人,告诉他要走正道,可如今执绋竟也不在了。
“好在掌门还活着,只是灵脉俱碎,如今还昏迷不醒。”衍礼过了好一会,情绪才平复些,跟衍凉讲起了后来的事:“幸亏有掌门和二师公相护,大家后来虽落了水,但还是有不少人逃了出来。我们逃到了最近的员峤岛上,可……”
“员峤不收留你们?”衍凉皱眉问道,三岛向来同气连枝,又守着正道的架子,员峤掌门应该不会明着拒绝才是。
果然衍礼摇摇头,叹道:“他倒是没有明说,但……其实态度那样也没什么,毕竟是我们有求于人,也是应该的。”
“可他竟拿着这个事去逼三师公,说是若他不娶楚婼,员峤便也保不住了。他要下月必须迎娶方壶掌门之女,不然就不收岱舆的人。”
衍凉皱着眉,这种情况下,他确实也没法指责执潇的父亲如何,可于岱舆众人而言又实在太过残忍。
“三师公自然不肯,但那么多弟子伤的伤,残的残,而且掌门还急需疗伤……他正是两难的时候,怀妤师叔站了出来,自请离岛以断情,好让员峤收下岱舆的人。”衍礼提起此事来便来气,握紧了拳头:“这下员峤那掌门高兴了,话里几乎不等外面风浪过去,巴不得师叔即刻就跳下海才好。这算什么,挂着正道的名声却勒逼一个女子!”
“那师父到底如何了?”衍凉着急地问道。
衍礼愤愤地说:“自然是答应风浪一停就离岛,三师公不许,员峤掌门就拿剩下的人逼他……我当时就忍不住了,还走什么正道,还修什么仙!干脆跟着师叔一块离岛得了。”
衍凉忽的想起那日海底黑袍人讥讽时说的话,此刻梗在喉中,难受得紧。他努力压下那感觉,继续问衍礼:“所以你们就真的离岛了?那师父呢?”
衍礼点点头,将剩下的事说了:“当时有离岛之想的人也不少,只是大家在岸上也有各自不同的去处,所以到最后都分散着走了。”
“怀妤师叔还有衍菱衍菀她们比我早走一天,却不知究竟往哪个方向去了,你若要找她们大可沿着这附近的海岸去打听,应该能打听的到的。”
衍凉转头看着周围三三两两坐着的岱舆弟子,想来等到天亮后,他们便要各奔东西了,一场修仙梦,却想不得最后这般寥寥而散。
“你今后打算如何?”衍礼并不知衍凉半夜与怀妤出去的事,只当他是岛沉时与大家走散了,故而没有多问什么。既是如此,衍凉也不愿再多说什么,给他徒增烦恼。
衍礼尽量放松了口气,作出不在乎的样子:“肯定不再去修什么仙了,本来我就不太想学那些东西。”
他也不管衍凉信不信,反正哪怕只是骗骗自己也好,又说道:“我老家离这边也就十几里地,这么些年过去,爹娘应该也还在,是时候回去看看他们了。”
“然后呢?”衍凉也不拆穿,只是与他接着聊日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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