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重,再如此下去,下界生灵恐就此绝迹。我欲启用神剑昭明,亲赴东海斩杀巨鳌,用以支撑四极,以止天穹倾颓之势。”
禺期眉头紧锁,挣扎不已:“昭明如今剑身不稳,若全力施展,必难逃一殁。吾已在着手铸造新剑,伏羲……可否给吾一些时间。”
他头一次没用平日里不分尊卑的戏称,心中已是纠结之至。
伏羲叹了一口气,淡淡问道:“新剑铸成需要多少时日?”
禺期沉默了许久,艰难道:“吾以灵力轮转之法重铸新剑,须有一经久不熄的灵源为核心,然……”
他闭上了眼睛,喉头发紧:“……如今并无合适材料。”
伏羲目眺远方,这层层云海之下,无数生灵正在大水中艰难求生,每过一个时辰,就多无数条归于地界后土与阎罗那里的性命。
“材料尚未齐备,更遑论齐备之后,铸成又要数月。”
禺期默然不语。他深知此事刻不容缓,根本不能耽搁,但昭明……剑庐终年酷热难当,他又一向高傲,与天界诸神少有往来,萧昊是这许多年来,唯一给剑庐带来生机之人。
昭明是他所创造出的神剑,与他亦子亦友,这匆匆百年弹指之间,令其诞生又坐视其走向灭亡,何其不忍。
仙神若有一念之私,当真贻害无穷。
伏羲亦沉默许久,昭明虽一直不肯认他为主,但确为迄今为止最合他心意的神兵,锋锐无匹,坚毅刚正。魔族虎视眈眈,若非下界之灾一发不可收拾,他又何尝愿意舍弃这好不容易从天道嘴里抠下来的昭明。
“三日后,禺期给我答案。上天入地,哪怕向羲和望舒讨要日月之辉,我亦助之。”
第71章仗剑藏锋纵声色·十六
禺期回到剑庐之时,萧昊正抱着昭明,靠在剑庐前面那棵建木上,脚边是泰阿之剑冢。
近来天界同下界一般冷寂,虽无连绵阴雨,却终日飘雪,或是上天怜惜下界生灵,为之悲恸。
建木上的红色花叶亦随落雪纷纷扬扬而下,萧昊似无所觉,闭目听雪,抱剑倚树,神色安然,似乎不必睁眼就能观尽这漫天落花。
禺期不忍打扰,远远立在一旁。
萧昊如今最为头疼之事,是系统技能皆不能使用。大地凶兽频出,以昭明“君子剑”之名,怎可坐视不理。众生危难之时,若不能出手相助,又如何担得起仁侠二字。
空有一身武艺却无法使用,萧昊只觉似乎自己在武学一道上,太过依赖于系统,反而落了下乘。
先前在桃花岛,他亦可学习系统之外的武学,并且能够自由施展,威力不比系统自带要差多少。归根结底,系统技能不过是个辅助,真正施展起来,还是在于他自己。
经脉受损无法运功,看起来是困境,但未尝不是他借此突破的契机。
于是萧昊开始静心思索藏剑武学。
藏剑问水诀意如游龙,翩然千里;山居剑意大巧似拙,举重若轻。剑有锋而形不露,是为藏剑真谛。
他先前有系统加持,进境千里,如今却正拘于此,反而不能正常提用轻重二剑。
世有弱水,鸿毛不浮,弱水就如同一道难越的天堑,横亘在万物之前。于剑道亦是如此,剑道之进境时若一日千里,时而停滞不前,便如弱水在前,难以逾越。
弱水之上无人可递舟楫,唯有靠自身一心参悟,才可大成,破此心境。
他背负弱水重剑已久,却从未认真求索过其中剑意,而今静心感悟,竟也能略有所得。
藏剑山庄三庄主叶炜经脉尽断尚能领悟寂剑,大庄主叶英独居剑冢六载方成四季剑法,可见藏剑之武学,绝不仅仅拘于形,而是参心为上。
自此,他便每日在这建木之下抱剑观花,静听世间万籁,昭明日夜不离身,甚至枕剑而眠,沉浸思绪而忘食。
禺期把这一切看在眼中,然而时间愈迟,愈发焦急,更无从求得解困之法,无力之感如排山倒海。
三日之期何其短暂,而世间如玄晶陨铁之物,又何其难寻。世间哪有恒久不已之物,纵是古今凡圣风华绝世,也抵不过日影飞去。玄晶天下无双,再无寻迹;日月之辉听似无穷,却不知星辰亦有终日……
禺期苦思冥想,这世间竟再找不出可以替代玄晶陨铁之物。
禺期沉默看着树下的萧昊,不愿就此放弃。
萧昊正有所感,有形之剑可破敌千里,而无形之剑却正在心中。这漫天落花行迹可观,却无从预测,一动一静皆随心动。藏剑之意剑如枫晚岱宗,有千钧之势;心剑却可舟行万水,万里长风。
他闭目靠在那里,身上镀过一层淡淡的光辉,这心思通明之际,问水诀下的全部技能竟一一亮了起来,但却不是先前那般套路之式,反而一招一式之间,都可任意切换,脑中似有一名与他一样执剑在手的小人,正翩然而起,随他心意所至,有感而动。
刹那飞雪落花,皆被剑气所凝,禺期猛然抬头,见那铺天盖地的红色花叶每一片都悄然一分为二,纷纷扬扬,飘舞无止。
萧昊睁开双眼,会心一笑,那些亮起的图标又一次归于沉寂,但这些剑意与剑式却真正融会贯通,刻于脑海深处。
禺期知他突破心境桎梏,不知该喜还是该忧:“此等天下大乱之时,你还能有这般心境,乃至感悟天地,吾一时竟不知所措。”
萧昊将昭明重系于腰侧,对他笑道:“禺期合该为我高兴才是,我有幸在此刻参悟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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