槽!出门没看黄历啊,好好的在家歇着得了,散什么心啊,矫情什么啊。尴尬,太特么尴尬了……
一大老爷们在公共场合被人叫小太阳?
我冷冷的看着赵明睿,半晌干笑道:“哥,我微信名叫萧升阳,您怎么就给记成小太阳了。呵呵呵呵”
赵明睿丝毫不甚介意,他自来熟的拍拍臭脚大叔的肩膀:“老伯,您方便跟我换个位置么?我这碰上个熟人”
……老哥,我们也只见过三面。我很想告诉臭脚大叔我跟他不熟。然而大叔很好脾气的起身了。
赵明睿笑嘻嘻的坐过来,像遇见多日不见的好朋友一般高兴“小兄弟,你这是去哪儿啊?放假了么?”
“我去七里镇写生”
“巧了,我也去七里镇。你是学画画的?”
“艺设”
赵明睿若有所思“艺设好,艺设好”
我心说:“你知道艺设是干嘛的么?装腔作势。”
片刻,赵明睿又转头想跟我说些什么,我插上耳机扭头看向窗外。见我没有谈兴,赵明睿很识趣的低头笑笑掏出了手机自己玩儿了起来。
真好,世界终于安静了。
大巴匀速向前行驶,窗外的田地树木缓慢的向后奔驰,我看见远处稀稀疏疏的房屋,像散落在绿海中的礁石,有个戴头巾的老伯正挥着锄头犁地,跟张牙舞爪的小鱼儿似的。这些事物都在动,连日头也缓慢的往下沉,半边天都是红的,有那么点渐变的意思。
耳机里切出来一首歌《y》,气氛正好,我掏出本子和笔,飞快的画了起来。
我画的投入,没注意到赵明睿在往我这儿瞅。等我完工,他在我头顶上说:“画的不错。有种现世安好的感觉。”
我干笑:“呵呵呵呵……”该说什么,谢谢么?
——如今想起那夜星空,如从天上落下的诗———————————————————————
我跟赵明睿站在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面对着绿油油的青草地,和中间一条窄窄的石子路。我背着厚重的包,他两手空空,我俩大眼瞪小眼。
赵明睿先开口:“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就说让你提前下,你偏不,现在信了吧,这地方不好等车。”
我心里止不住的翻白眼,这人打的什么主意?好不好等车关你屁事,我又没让你跟我一起下。多管闲事。
我掏出手机,复制了备忘录上的一串号码。是我老师给的,说到了地儿,可以打给这人接应。
电话拨通,赵明睿的手机几乎是同时响起。我心里咯噔一声。
“喂”赵明睿的声音从我手机里传出来。
他看看手机,看看我“王查的学生?”
“你是……赵老师?”我艰难的开口。
“欸…老师算不上,叫我老赵或赵哥都行,怎么顺口怎么来。”他看上去不怎么意外的样子,绕道我身后提了下我的包“这么着吧,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借辆车过来接你。包挺沉的,别老背着。”
我还没说话,他人已经跳窜进了那片草地里,没一会儿便化成了一个黑色的小点……
靠,不会是刚才得罪了他,故意耍我吧。这地方上哪借车去。
快一个小时过去了,我站的腿脚有些酸带勒的肩膀疼。
我望眼欲穿,心里更加坚定他在耍我。忽然石子路上一个小黑点越来越近,在我眼中逐渐放大。赵明睿蹬着三轮自行车,呼哧呼哧向我奔来,还兴奋地朝我招招手,神情跟他骑马的那张头像差不多。
我:……
片刻后,我坐在三轮车里头的小板凳上,赵明睿扔过来一个小毯子“盖着腿,一会儿特别冷”
三轮车在石子小路上吱扭吱扭,赵明睿弓着背,怡然淡定。
“赵哥,咱们这是去哪啊?”
“去我家,这镇上没有旅社,你只能先在我那凑合。”
等到天上星星冒出头的时候,我才明白赵明睿给我毯子的用意。寒气渗骨,这段路上两边都是树,阴冷阴冷的。我心里直犯嘀咕,一个只见过三次的“熟人”,一个鸟不拉屎,前途不明的小镇,一辆破的生锈的三轮车,和硌屁股的小板凳。
天哪!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都是矫情惹的祸!
我仰着头看天上的星星,乡间跟市里就是不一样。汽车尾气少,空气夹着泥土味儿,连星星都亮了许多。
赵明睿突然停下,我看他掏出手机,按了半天。一首歌应景的响了——《夜空中最亮的星》
我们在歌声中,在满天满眼的繁星里,一刻不停的穿行。谁都没有说话,只有树被风呵了痒,乐的笑个不停。
车子行到村落里,拐了两条小巷后在一幢老旧房子前停下。
“到了。”赵明睿招呼。
我下车打量四周环境:这幢房子是路边的第二家,门口有棵粗枝茂叶的大树,树底下是石板凳,上面刻着小字:明月松间照。房子里头传来声狗叫,赵明睿解释:“家里养了只柴犬,叫司令。很活泼,不咬人。你怕狗么?”我摇摇头。
他把三轮车骑进去,从我手里拿过包,上二楼开了间房门,摸着把灯打开说:“你住这间,窗户大,敞亮。白天能晒着太阳。你先收拾,我下楼做饭,一会儿做好叫你”
“赵哥,给你添麻烦了。”
“别客气,我以前也是老王的学生,说起来咱俩还是同门师兄弟。”
赵明睿说完冲我笑了一下,笑得像个迷。
我俩在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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